“你可知这样很危险?”
赵玉娇闻言,看了看天色道:“他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会在日落之前。”
铁立见她口气笃定,以为纪少瑜同她有约,便不再多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赵玉娇知道纪少瑜会在日落之前回来,那是因为她知道在这里,没有人绊得住纪少瑜的脚。
更何况,她在这里,纪少瑜心里惦念着她,只会提前回来。
她信任他,这种信任早就随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深入骨髓。
…
申时,胖管事带着急急赶来的董喜来父子和大批衙役。
董俊羽还是不肯相信,这位美丽的姑娘竟然是什么御史大人的妹妹?
他对着坐在月河客栈外,安然以待的赵玉娇道:“你到底是谁?”
赵玉娇闻言,好笑道:“我是谁跟你有何关系?”
周围有人嗤笑,董俊羽恼羞成怒,不悦道:“你收了我的镯子,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了。”
赵玉娇笑道:“你的镯子?”
“那不应该是我的镯子吗?”
“鑫诚当铺的管事,你不应该出来解释一下,我要赎回的镯子在哪里吗?”
那胖管事看了一眼董俊羽,捂着肿痛的脸颊,心里暗恨。
他刚刚才被教训过,这会自然不敢跟董俊羽叫嚣。
只是低声跟董喜来道:“大人,就是他们来小店闹事,还抢走了小店的印章。”
董喜来闻言,厉声道:“张升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玉娇看着董喜来恼羞成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指着一旁托盘里的两块印章道:“我在鑫诚当铺里确实拿了两块印章,可大人怎么不先审问这位张管事
,他怎么做两块印章,专门拿来蒙骗客人呢?”
“还有,我今日要赎的玉镯,到底在哪里?”
“如若他拿不出来,那定当要按照票据上约定的,付予我十倍的价钱,也就是两千两百两银子,如此,这印章我到是可以一并归还给他。”
“你做梦,什么假印章,那分明就是你故意栽赃的。”张升跳出来,厉指赵玉娇,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样。
可赵玉娇却冷嗤道:“真是好笑!”
“我这一份当票你说是我栽赃给你的,假印章也是我栽赃给你的。”
“那不如我请被你们坑害过的人都拿着票据来对一对,看看我尚未踏入嘉兴府之时,你们鑫诚当铺的造假的票据是否存在?”
赵玉娇说完,拍了拍手。
由之前铁立带去医馆的那个男子带头,所有被鑫诚当铺坑害的人一个个都站出来,拿着他们手里保存的假当票做对比。
果然,那票据上盖的印章跟假印章一模一样。
眼看董喜来的脸越来越黑,神情也越来越冷戾,赵玉娇淡淡道:“事实摆在眼前,大人还要包庇这个张升不成?”
“还是说,大人跟这个张升有勾结,所以…”
赵玉娇说完,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讥讽一笑。
董俊羽突然回过神来,明白自己那镯子竟然成了证据。
他急色地看向他爹,却见董喜来当机立断道:“来人,把这群造假印章,故意煽动百姓闹事的人抓起来。”
衙役瞬间冲了上去,就在这时,森寒的呵斥声突然响起。
“谁敢?”
江晏和萧武等护卫推开拥挤的人群,然后躬身让纪少瑜先行。
纪少瑜走到玉娇的面前,见她眼眸轻眨,一副等着邀功的小模样。
他心里暗急,想要训她一顿,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转过去,瞪视着董喜来。
董喜来怔怔地望着纪少瑜,只见对方神色冷峻,面容铁青,一双幽深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心里一凛,双腿下意识就软了。
江晏掏出腰牌,厉声道:“尔等乃御前侍卫,奉皇上之命,保护出巡的监察御史赵玉书大人,纪少瑜大人南巡。”
“嘉兴知府董喜来,还不快跪下。”
董喜来只觉得面上狠狠刮来一阵寒风,冻得他骨头都有些疼了。
恍恍惚惚地跪下时,额头上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而他的儿子董俊羽因跪不及时,突被一脚踹趴下。
周围的百姓见了,一个个感受到森森的威严,瞬间全都跪下,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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