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跟我说,是他算计了我,于是我便冲去勤政殿问他。”
“结果…你猜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燕凤翎说着,一滴眼里从眼眶中滑落。
太后看了不忍,移开目光,冷声道:“他怎么可能承认是他做的?”
“错了,他说他很想做,而且想要杀了我。”
太后震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燕凤翎嗤笑着,目光里的冷意一点一点地聚拢。
她望着不明所以的太后,一字一句地道:“你还记得薛家吗?”
“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设计薛家,让薛家满门惨死的吗?”
太后心虚地望向燕凤翎,并不想承认这件事。
可燕凤翎却继续道:“你让刘广给薛家送粮草,说是山东大旱,江南水患,粮草艰难,只能供予米糠配
些粗粮。”
“将士们吃后,腹胀腹痛,战场无力,接连失守平州、珠城,长封。”
“你呢,你又是如何做的?”
“仅凭几封书信,便说薛家勾结鞑靼,故意失守城池。”
“不经查证,便将薛家女眷孩儿全部绞杀干净,还派人送信去给战场上的薛家儿郎,让薛家在浴血奋战后悲愤痛苦地死在了鞑靼的铁蹄之下。”
“刘广传信给忠义侯林骁,是林骁带兵击退鞑靼,可刘广还得你加官进爵。”
“满朝文武,唯独林骁敢为薛家正名,力证薛家儿郎全部战死,无一通敌,无一叛国。”
“可你是怎么说的?”
“死无对证!”
“好一个死无对证,好一个大燕太后…”
燕凤翎说到这里,已然哽咽着,无法继续出声。
太后捏紧拳头,气得周身发抖。
她死死地盯着燕凤翎,满目狰狞,厉声嘶喊道:“薛家就是通敌,就是叛国,哀家何错之有?”
“薛家仗着军功,便想把持朝政,就连蔡源那老东西都不敢触其锋芒。”
“这样佞臣,就该死!”
“住口!”燕凤翎暴吼。
压抑的情绪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亲耳听到这样的话,一直自欺欺人的她再也不能骗自己。
她的母后就是这样无知又愚昧的妇人。
被人牵着鼻子走却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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