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头部血管造影。”
周围又变得冷冰冰。
宋天暮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眼前站了个人,是少年池明知。
他摸了摸少年池明知的脸,奇怪,只有这里是温热的。
“还想试试吗?”少年池明知带着朦胧的睡意问他。
宋天暮知道这是哪天,为了不被池明知问为什么半夜去找他,自己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刚想说话,就觉得一阵头疼,陌生人把他的头发抓住,让他看打开的窗户。
“你应该知道机会越来越少吧?”那个人说:“你不是觉得活着很累吗,有不累的活法为什么不试试?”
“好吧。”宋天暮这一次没有理会池明知,他努力爬上窗台,发现下面黑乎乎一片。
“跳下去吧。”那个人说:“跳下去就会觉得很幸福。”
黑乎乎的楼下变成了一片花海,好多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孩女孩在下面挥着手等待迎接他。
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犹豫着要不要跳,池明知突然过来抱着他,温热的手掌掀开他的衣服,贴在他小腹上。
“别告诉你哥。”池明知说:“你哥会揍你。”
“揍你还差不多。”宋天暮看着慢慢关上的窗户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他了,他肯定会很生气的。”
“……对不起。”池明知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手却向下滑进了他的裤子里。
“为什么你都没有节操的啊?”宋天暮也不知道怎么,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和朋友的弟弟干这种事?”
“我就是这样啊。”池明知的声音居然有一点委屈,“我以为你也很想要。”
“那也不能和别人做这种事。”
“我不是只和你吗?”池明知用力闻了闻他的脖子,“你香香的。”
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宋天暮只好说:“哦。”
周围的一切又在抖来抖去,身上冷一阵热一阵。
仪器声滴滴答答,胸口一阵剧痛,宋天暮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又落回床上去,心脏麻酥酥的,又疼又痒。
世界闪烁,那个陌生人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往窗外看。
楼下有好多人在欢庆申奥成功,这是陆凯扬家的卧室,池明知躺在本该属于陆凯扬的位置上。
“你又浪费了一次机会。”那个人说:“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跳下去吧。”
欢庆申奥的人手拉着手,身上的白色长袍被风吹起来,像一朵朵可爱的雏菊。
“这是十七楼啊……”宋天暮犹豫着说:“跳下去会死吧。”
“当然不会了。”那个人凑到他耳边,“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要是能重新来过就好了吗?现在还有机会,不会疼也不会难受,以后就全都是幸福的人生了。”
那个人推了他一把,宋天暮一个踉跄,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越来越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