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洒水车换了新的水泵,确认过没有问题,花台也重新修饰过,呈现出一种雨水临幸后的湿润和粘稠。
曾燕维守着水桶,亲自在童渊身上操刀,价格不菲的衣服转眼就湿得有型有款,贴在身上勾勒出愈发明晰的线条。重新打理过的发际线不再简洁,垂了许多碎发下来。
最后补完妆,他拿喷壶对着童渊的额头和脸侧喷了几下,确认过效果,比了个大拇指:“完美。”
“没用,等会一出汗全都不对,先拍你再看吧。”
童渊对于这样的嘉奖十分不感冒,他面无表情地爬上花台,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衣服被灯烤着就像一个贴身的蒸笼,前后左右还飘着人工雨,除了热还是热。
他忽略掉身上的难受,按着之前曾燕维交代的状态找感觉,刚有了那么点意思,眼睛就被滑下来的汗珠儿遮着了,刺得生疼。
这组动静态足足拍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从花台上下来,童渊只觉得命都去了半条,结果曾燕维竟然告诉他还没完事。
“……你还想怎么拍。”
童渊累得都没脾气了,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十有□□直接扭头走人,谁爱拍谁拍。现在在这耐着性子任人摆布,天知道他已经多么低调了,这些人竟然还嫌他摆脸色,真是没见过“脸色”俩字儿到底怎么写。
新人简直没人权,惨兮兮。
“最后一张最后一张,我保证。”
难得遇着称心的人,曾燕维特别不计较。按他以往的作风,只要符合他的创作要求,这人哪怕是个杀人放火的恶棍他都不在意,更何况这点小情绪。
而且这个主意本来也是他临时起意,怪就怪在童渊总能戳到他灵感迸发的那个点,搞得他心痒难耐。
“真的是最后一张,马上就好。”
他说着,解开内搭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攥住两边的衣襟,两手一分。
童渊:“……”
随着布帛撕裂,抛光贝壳的纽扣崩了一地,衣服直接开成了深V。
“这是什么恶趣味。”
童渊满脸黑线,看着曾燕维不知道往手上占了什么东西,贴着他的脸一路抹到脖子根。
“给我个镜子。”
在旁边看得愣神的化妆助理赶紧举着镜子挨过去。童渊侧着脸看了一眼,那半面描花全部晕开了,油彩纠缠在一起形成向下的趋势,十分狼狈。
曾燕维退后一步看了眼,顺着随手抹出来的文理重新修饰了一下,又掀开衣服在藤蔓低端续上了一段,一直延伸到胸口,还在锁骨处拐出一个分枝,蜷在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