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神情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正跟你们赵厂长商议呢!”
“商议都不用商议,这事儿行不通!”
赵茂林真有点急眼了,脖颈上青筋暴突,他瞪着眼珠子跟方朝晖拍桌子,“你们对外贸易局想要发展项目,来挖我们丰华厂的墙角啊?咋你们对外贸易局对外赚的外汇是给国家做贡献,我们丰华厂这些年为本县做的贡献就无足轻重了?所以,你们就有权利来我们厂直愣愣地挖人?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李大明同志可是我们厂搞创新的带头人,他走了,我们厂的创新还怎么搞?我们的创新一旦成功可是立马会带给咱们县一笔巨大的税收的,你所说的那个所谓的项目还只是处在一个画饼的阶段,你甭跟我辩解,我说的不对吗?你们项目是不是在纸上画了一个大饼?有成效了吗?”
“赵厂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即便是我们现在还处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可你想想,任何一件事儿,不都是从纸上谈兵开始的?没有计划,哪儿来的实施?实施之后才会看到效果!”
方朝晖也有点火了。
他这个对外贸易局的科长,纡尊降贵地跟赵茂林商议了好半天,他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这且不说,还越来越硬邦邦的态度,竟对着他拍起桌子来了,“这事儿,还得听大明的,他若是喜欢跟我们做项目,那您说什么也拦不住?实在不成,我们可以去找上级领导,我就不相信上级领导会放着大好的机会不抓住,反倒是被你赵厂长给拿捏住了?!”
这话就十成十的□□味儿了。
“别,二位领导,都别火,有话好好说!”
李大明有点窘了,两边都是对他好的人,赵厂长不用说,处处关照,时时提拔,方朝晖临行前特意给他留的那些钱,那可都是他积极申请来的,为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二位在李大明看来,都是好人。
可就因为他李大明,这两位好人之间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他真是觉得左右为难。
前世,他没进城之前跟着村里的老木匠学过木工,炭画也是那个时候启蒙的。
他其实呢,除了愚孝是一大缺点,优点还是不少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聪明,学什么像什么,而且做事认真,肯下功夫!
后来,他的木匠师父去世前,把他全部的关于炭画的技能全都教给了李大明,并给了李大明一本关于炭画的手写书,师父说,这手写的炭画书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是孤本,千金难买,所以,他得好好珍藏,好好把其中的炭画技巧都学到,学全了。
李大明也没辜负他师父的嘱托,的确是利用工作之余把炭画技能给学透了。
但前世,他的婚姻被他的愚孝搞得一团糊涂,到后来,他自杀,炭画这项事业在他手里就算是绝了,可这一世,他遇上了方朝晖,方朝晖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只看了一眼那炭画小凳子,就认定炭画是一项出口的重要项目,这才为之奔走!
从心理上讲,他愿意把炭画技能发展出去,让师父的心意能实现。
可对于赵厂长,他也无法说出离开的话来,毕竟,知遇之恩,不能忘!
“两位领导,不然这样,我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办一个炭画班,先教授一些学生,让更多的人知道炭画这项技能,等政策下来了,咱们再考虑下一步的扩大生产,乃至出口创外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