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的卫屿,头一次露了怯。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一身睡衣脚踩拖鞋的温逸雅,瞬间补充了一点自信。
“好。”卫屿点了点头。
温逸雅:???
你的矿泉水也还我,谢谢!
他们到底还是没能回去。
现在正好有一班合适的班机,明天就需要等到下午才能起飞,影响比赛训练。
温喻心底很是遗憾,他很想让两个老人家看看卫屿,尽管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大致是炫耀吧。
跟曾经照顾他,爱护他的人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处,你们不用关心我,我能过得很好。
趁着卫屿没有注意,温喻偷拍了一张他的侧脸,发到了婶婶微信上。
算是圆了一桩心愿。
喊了辆网约车通往飞机场,几人坐在街边奶茶店里等车,忽然看到一辆奔驰停在了楼下。
这间公司早就倒闭了,还住在公司公寓的基本都是儿女搬走的老年人,或者没钱选择新楼盘的年轻人。
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来,臂弯里跨着个仿得并不逼真的奢侈品包包,满脸笑容地接过男人送她的捧花。
和放在家里的那束一模一样。
卫屿脸上看热闹的态度实在明显,温喻勾唇笑了笑:“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什么?”卫屿没理解这句话的指向。
“关于……我妈的。”温喻垂着头,刻意提起让他有种在卖惨的错觉,“我看到你一直在观察房间。”
卫屿最后一个问题他听得一清二楚,毕竟问得那么刻意明显。
“哦,没什么。也就她多了顶帽子的事。”卫屿仰起头,尝了口冰饮料。
小城的饮料是城市企业自产的,有种特别的风味,喝起来还有些上头。
温喻点点头,拨弄着手腕的表:“因为花和打火机?”
“嗯。”卫屿眸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很快了然。
打火机是出自路边一间棋牌室,上面还印着棋牌室的土味大标题,而那束已经发蔫得不行的花束则是棋牌室一侧的花店,好几朵玫瑰里簇拥着的那株象征感情消散的荼蘼花耐人寻味。
送花的男人往往不会有这种心思,至于设计这捧花的花店店员,则就不一定了。
这些都是他在坐出租车过来的路上看到的,想来温喻从小在这里长大,商铺应该比他了解得多。
不愧是他的学长。
卫屿把喝空的饮料瓶子丢掉,对两人的心有灵犀非常满意。
一旁同样土生土长的温逸雅:??????
不是,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还有没有同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