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但路边还有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喝酒,整条小巷喧哗又热闹。
除开生活在这里的杨树以外,剩下五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尤其是黎挚,暖光打在他的脸上,也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走吧,先把东西放下,要吃夜宵待会儿再说。”
杨树说着走到一间灯牌没亮的店铺门前,一拉开门,强烈的噪音和电子鼓点便猛地从内传了出来。黎挚率先进去,没走两步就被卷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刚开始还能勉强稳住身形,可后来总有人碰到他背后的包,带着让黎挚脚步一晃。就在快要失去重心时,后背突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怀抱,手肘也被轻轻握住。
黎挚微微一偏头,就看见池誉流畅分明的下颌线,心脏没有来的突突两下,下一秒就听见池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路。”
明明周围环境很嘈杂,但池誉的声音还是格外清晰地传入黎挚耳朵里,让他耳根微微发烫,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前方。
好在没过多久就走到吧台后方远离人群的位置,池誉神色如常地收回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杨树径直走到吧台后方,推开一扇小铁门朝几人招手,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里面有个电梯。
背后的门一关,噪音顿时隔绝了大半,杨树按下电梯,朝几人道:“楼下和楼上,分两波住。”
“还用说吗?”原本站在池誉后面的左云后撤一步,自然而然地和两人划清界限,“几张床?”
“楼下两张床,楼上两间屋子。”
“那好办,他们两个一间。”
左云指了指黎挚和池誉,一直沉默着的方知迎突然变了变脸色,蹙眉问道:“黎挚,你要不和我一起?”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听过这种说法吗?”左云调笑。
“我没事,”黎挚道,“安全就可以。”
“安全。尤其是地下室,原来是酒吧驻唱歌手临时住的地方,后来赚了点钱,地下室就用来存酒和放杂物了,连扫黄都不会扫到。”
到地下室才发现,空间不大,门口摆着几个大酒柜,散在一旁的啤酒更是数不胜数,绕到后面就是一张靠墙的上下铺铁床,还有一张小桌子,这几乎就占据了所有的空间。
小是小了点,但也还算干净整洁。
楼上则是很标准的酒店标间,据杨树所说,为了给酒吧里醉酒的男男女女男女一些乱性的空间,这半栋楼几乎都是各式各样的酒店,要不是他们隔音做得好,大半夜这里就是此起彼伏的不可言说的声音。
等几人收拾好东西,已经接近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