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纵观《仙道》这本书,只有别人对不起纪羡,纪羡从未对不起谁。
除了他的结发妻子。
何斯言这次的身体,正是纪羡的倒霉老婆,一生下来,父母去的早,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人人都喊他一声阿言。
原身的父母和纪羡的父母曾是旧友,为两个人定下了娃娃亲,原身长大后拿着父母信物寻觅到了青蜀城,纪父母怜爱他孤苦伶仃,留在了身边当做亲儿子一样照顾。
原身为了报答纪父母,主动服下了生子丹药,纪父母盼望着他能打动纪羡,生个一男半女,以后纪羡飞升了,老两口身边也有个伴。
纪羡原本拒绝这门亲事,早已抛弃一切欲念,斩情绝爱,一心求道,但听闻原身已经服用了生子丹药,身体已经无法逆转,索性默许了这门亲事。
此时正是两人成婚的第三个月。
距离纪羡杀妻证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留给何斯言刷好感的机会不多了。
何斯言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一树雪白的梨花繁盛,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意融融。
一个穿着红衣的丫鬟急匆匆的走进了拱门,看见他止住了脚步,抚着激烈跳动的胸口说:夫人,少爷回来了,这会正在书房,老夫人让你过去在旁边伺候着。
纪羡每一个月回家一次,老两口抓紧时间促进小夫妻的感情,指着何斯言早日怀上个小孙子。
何斯言走到了书房里,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看着身后的丫鬟,翠玉,我今天看着如何?
丫鬟上下看一遍,原本就知少夫人生的好,让人看见走不动脚步,可今天看着更好看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透着一股沉静淡定的范儿。
夫人真好看!翠玉由衷的赞叹一句。
何斯言松了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窗户半开,一支盛开的繁花低入窗中,紫檀雕花的桌上放着一鼎香炉,青烟袅袅,四面竹影的屏风清雅,隐约能看到屏风后一个男子的身影。
何斯言绕过屏风,男子身穿乌金长袍,身形修长又挺拔如松,发带竖着如墨长发。
他听到何斯言的脚步声,却没有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卷。
夫君。何斯言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叫一句。
纪羡慢慢的翻了一页书,不必叫我夫君,唤我的表字即可。
声音字正腔圆,干净通透。
何斯言顿了顿,轻轻捏了捏手指,长修,你要用膳吗?
纪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眸子清亮,带着察觉的通透。
何斯言胸口一滞,激动又畏惧,微微低下了头,瞧我这记性,我又忘记长修已经辟谷了。
如果你想同我说话,可以说说你在家里的日常,不必刻意。纪羡淡淡说一句。
何斯言抿抿嘴唇,克制住雀跃的心情,走到桌前研着磨,我的日常就是陪着娘料理家里的生意,枯燥的很,说来长修你也不爱听。
纪羡没有接话,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卷。
何斯言偷偷看一眼他俊美的侧脸,嘴角轻轻弯一下,不过最近青蜀城发生了好多趣事,城北的张员外捡了一个稻青虫,居然会口吐人言,我和老夫人去看了,真稀奇。
嗯,的确。
还有呢,秋千会上李管家的女儿看上了一个穷秀才,结果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秀才是个骗子,实际是个小贼。
是吗?
对呀。何斯言点点头,轻轻的笑着,长修这次要在家里住几天?
三天。纪羡将手中的书页合上,平整的放到了桌上,抬眼看着何斯言直截了当的问道:找大夫看过了吗?
何斯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肚子有没有动静,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说:看过了,大夫说要多嗯,同房几次。
纪羡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嗯一声,站起身来,一边向床榻走,一边解开了外袍,随手挂在了红木的衣架上,只着修身的里袍大方的坐在床榻边,对着何斯言招了招手,淡定的说:过来吧。
床榻是红俏锦缎,红纱半勾,两人成婚之时的装扮,何斯言脸上一红,轻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床榻边,弯腰白皙的手指搭上纪羡的云绣腰带,冰凉丝质的触感软滑。
长修即使不是第一回 ,但每回到为男人宽衣解带这个时候,何斯言都会觉的略微的羞耻。
纪羡握着他的手臂,一个翻身把何斯言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上,长发垂在何斯言白腻的脖颈上,扎的皮肤发痒。
他闻了闻何斯言身上的味道,还是那样的清爽,你为什么不用熏香?
何斯言自下而上看着他,一个成年男人压在身上沉甸甸的,呼吸不太均匀,我听说长修嗅觉敏锐,最不喜欢那些香喷喷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用熏香。
这样很好。纪羡慢条斯理的挑开他的衣服扣子,动作温柔优雅,让何斯言有一种自己是礼物被拆开的感觉。
纪羡抚着他的皮肤,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肉,触感柔润,手感好的惊人,比的上羊脂白玉。
何斯言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胸口因为激烈的心跳一下一下伏动着。
男人眼神宁静,黑漆漆的眼睛里冷冷清清,眉眼精致,一张脸上无可挑剔,明明是在做香艳的事,却偏偏像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纪羡做这件事一直是公事公办,从来没有做过多余的步骤,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接过,简单横刀直入的发泄,纯粹的为了繁殖。
何斯言闷哼一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默默的承受,纪羡是修仙之人,体力自然是一般人比不了。
直到丫鬟进来掌灯,何斯言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皮肤阵阵泛红,轻微的颤栗着,半眯着眼睛里一层浅浅的泪水,无声的看着纱帘外透进来的光。
纪羡起身系好了腰带,慢慢的抚齐整,回头看着他,平声静气的问:阿言,需要我帮你塞孕栓?
何斯言慢慢喘了几口气,感觉到黏腻的触感,侧过脸埋在臂弯里,不用,我自己来
嗓音弱小,带了一丝沙哑。
纪羡看了他一眼,好好休息,他正好了衣冠,毫不留情的向屋外走去。
【何斯言:睡了这么多次好感只有30%,他还是个人吗?】
【8848系统:宿主】
【何斯言:怎么了?】
【8848系统:(小声)纪羡对所有人都有30%的好感。】
【何斯言:】
【何斯言:我懂了,纪羡爱这天下所有人。】
【8848系统:心疼宿主。】
何斯言休息了一阵,收拾干净自己,塞上了孕栓,装着一肚子货慢慢的走回居住的小院。
夜晚走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曳,满园的梨花香弥漫。
何斯言穿的单薄,风轻轻一吹,透骨的寒凉,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拐弯之时在走廊角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接着灯笼的灯光似乎是纪羡的师父。
纪家请来的世外高人。
一个看不出多少年纪的男人,每次见到何斯言的时候眼神古怪,避之不及的离开,但又会偷偷的看他,好像是等着何斯言和他主动说些什么。
虽说何斯言生的好,但也不至于一个修仙之人也觊觎美色。
何斯言想来想去,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纪羡的师父,不知这人为何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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