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姐,你带纸了吗?”
“什么纸?先出去再说,快!”
“顾老师,我……肚子疼,拉肚子了……”小女孩小声道,“没,没带纸。”
顾晴只好在口袋里翻找纸巾。
“给,快擦擦。”
“老师,我好了。”女孩起身整理好衣物。
顾晴和祁暖一人拉着一个往外走。谁也没想到,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只听见“轰隆”一声,山上大片毛竹垮塌下来。厕所里这扇窗户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像是纸糊的一般。数根毛竹几乎毫无阻隔地冲破窗户,直直插了进去。
陆行川来到一楼的时候便看见竹山脚下巨石砌成的用来固土的墙塌了一大片,巨石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想必这就是刚才巨大声响的由来。
他不知道顾晴班里少的是两个女生,跑错了方向,去了另一头的男厕。发现人不在,这才又急忙赶往女厕这边。
当看清里面的情况时,陆行川目眦欲裂,大喊:“小晴!祁暖!”
身上以及头部的剧痛让祁暖的视线渐渐模糊,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满眼都是顾晴推开孩子,被一根竹子贯穿了胸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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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暖再次醒来时,大脑依旧是混沌一片。入眼皆是白色,手背上插着针,输液杆上挂着的一瓶液体,一滴一滴顺着输液管进入自己的身体。
头上裹着纱布,昏昏沉沉的。祁暖想起身,一阵锐痛使她躺回了床上。
拉开身上的病号服的衣领往里看了看,身上裹着纱布,虽然看不见狰狞的伤口,但她也清醒地意识到,那仿佛山崩地裂的恐怖场景,那一地鲜红,并不是个梦。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有人吗……”声音沙哑,太多天没有说话,嗓子里又干又涩,加上戴着氧气面罩,声音低若蚊吟。
她摘下氧气面罩,再次问道:“有人吗?”
这次有人听到了,打开门的是一个高瘦的男人。
“陆哥?”祁暖哑着嗓子道。
陆行川的模样让祁暖有些惊讶,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祁暖,你醒了。”陆行川走进病房,“医生也说你这两天会醒来。渴了吧?”
陆行川帮祁暖把枕头垫高了些,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我帮你吧,你伤的很重。昨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还好没感染。”
“我在医院多久了?”
“今天第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