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吗?”简言希柔声细语的问道。
一句话将简菱悦匆虚妄中带出来,她抬手擦了一把脸,看了看手掌,满手的污渍。
棕褐色的。
她心里防线倏然被击溃。
“啊——”
尖叫一声,引来了其他客人的目光。
“纸巾,纸巾,服务生,纸巾——”
简菱悦这辈子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屈辱,从来没有。
这种屈辱,是可以把一个人,彻底压死的那种。
服务生赶紧跑过来,“女士,您要的纸巾。”
简菱悦不断的抽着纸巾,用力的擦着脸。
想要把脸上所有的污垢悉数擦干净,她此时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落汤鸡。
简言希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慢着!”
简菱悦在披头散发的阴影中叫住了简言希。
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半步的简言希收回右脚,“堂姐,您还有事吗?”
简菱悦双手按着咖啡桌,才堪堪起身。
头发上的咖啡是擦不干净的,将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坏了精致的妆容。
真是可惜了,简言希心里想。
她耸了耸肩膀,双臂环胸,等着简菱悦开口。
简菱悦嗓音沙哑,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此时,两人已经成为了咖啡馆的焦点。
有正大光明看的,还是偷偷摸摸的。
更甚者还有人议论纷纷。
“再怎么样也不能用咖啡泼人啊,太过分了。”
“哎,可能被泼的那个女人是小三,泼咖啡的女人是正宫?”
“不会吧,正宫不管是颜值还是气质都吊打小三,男人图什么?图外面的屎没尝过觉得是香的?”
“嘘,别说话,听她们说话了。”
面对简菱悦带着一身受害者气质的质问,简言希心里特想想笑,现实她也的确是笑。
就是十分好笑。
为什么?凭什么?
哪怕所有人都有资格这样质问简言希,简菱悦都没有资格。
简言希笑完了,站正身子,笔挺的像一棵白杨,“你问我凭什么这样对你,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简菱悦,在订婚宴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可是你一直在大家面前捧杀我,订婚宴以后,我承认我是对家产有了图谋,但是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奶奶说考核,我答应下来,然后你堵死了我投资一部躺着就可以赚钱的电影,但是你知道吗,我原本就没看上它,小破球不是我的破釜沉舟,而是我图谋已久!是不是很惊讶?
我创办工作室,我的艺人刚刚有点成绩,你就狗急跳脚污蔑一个孩子,让网络上所有铺天盖地的辱骂都奔向他,你到底是人吗?你有心吗?你知不知道,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连带着他身后一个家庭,差点被你毁掉!
明明知道郑霖川污蔑我,知道他是我的仇人,却故意签他,让我天天都可以看到他,来恶心我?
我搬出去住,乔迁第一天,你爸雇人往我身上泼尿;我阿姨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你们千方百计想要说服她做掉;你们仗着我爸老实善良,就肆无忌惮的挪用公司的公款,我办工作室五千万都拿不出来,对你们而言,两个亿还是小数目,简菱悦啊简菱悦,桩桩件件,有一起是因为我对不起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