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致道别,霍普也就在这时到了门口。
他帮傅承致拿好外套,抱起桌上那堆盒子,强忍腹诽没笑出声,以他对老板的了解,他会相信上帝?
傅承致的字典里,如果一定要有上帝,那么上帝的注释内容一定是“我自己”。
是的,作为在西方环境里长大,写了十几年神学作业的第三代华人,傅承致却是个无神论者,他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之所以敢跟令嘉打这样的赌,无非是令嘉眼中八二开的胜率,在他这儿颠倒了选手而已。
令嘉再关注球星,也不可能了解到,霍普十几岁时,曾跟克莱蒙在法国同一位教练手下训练。
那时的克莱蒙天赋异禀,全面的技术能使他在红土场势不可挡,神挡杀神,只可惜转职后的第一场比赛,就遇到了当时制霸网坛的顶级扣杀球星,被虐得体无完肤,一个小时不到结束比赛,莫大的耻辱打击到了克莱蒙的心灵,他从此也在赛场一蹶不振。
直到几个月前,克莱蒙青训时期的教练,不忍看他就此萎靡,年过七旬重出江湖为他恢复状态。
突破心理障碍后,克莱蒙终于逐渐找回昔日气势,技术突飞猛进。
而且法网的场地是红土场,正是霍普和克莱蒙最擅长的场地。
作为慢速球场,红土与其他三大联赛在技术要点上有着极大的区别,球弹得更高,旋转能力也更强,许多在其他赛事里拿到数次大满贯的球星,终其一生却得不到法网冠军,这是他和文森特比起来,最大的优势。
最最重要的是,傅承致从霍普那儿听来了,克莱蒙发誓这次如果还是无法拿到超越以往的成绩,就永远退出单打赛场。
资本家的人生就是由一次次赌|博和冒险构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小看任何人的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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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原本觉得这样跌宕起伏的一天,应该会失眠,没想可能是吃得太饱,才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清早,直到连妙过来,替她拉开酒店窗帘。
她坐在床上,在带着温度的晨光下揉眼睛。
连妙故作若无其事,一边收拾卧室一边向她告知进度:“公司的申明已经发了,造谣的账号和转发的营销号也都截图存证,在准备起诉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工作,保证什么事儿也没有……”
“嗯。”
“这次营销的手段、路径,都跟常玥的工作室很像,我跟周伍怀疑,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可能就为了报复你上次和她撞衫,想搞砸你的形象大使合同。”
“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就猜如果她确认我跟傅承致没和好,还要恼羞成怒再来一轮。”
她的语气平静得过分,连妙回头看她。
“令嘉,你怎么了?你这样不哭也不闹的,我还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