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告诉胡之然,工地上突然来了一群人,打伤了几个工人,就连陶志宏也被打了。
这些人也不纠缠,打完人立即闪人,现在报警了,但对方是谁也不清楚。
胡之然想都不想,这事肯定是徐明耀干的。
没急着去工地,根据高翰说的情况,陶志宏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鼻子冒血而已。
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流氓的方式。既然徐明耀这么急切安耐不住,那胡之然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也巧了,要在之前胡之然就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但现在不同了,因为认老黄做干爹,很自然的就是光头的小兄弟。
胡之然联系了光头,这家伙还真是个孝子,昨晚就住在胡之然之前住的那个房间,正愁着怎么说服老黄把废品站兑出去,跟着自己住楼房去。
光头说:“你来废品站接我,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老子不在平福县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那辆跑车已经退租,胡之然打个车过去,光头已经在路边等着,抽着烟,见了胡之然什么没说直接上车。
“得罪谁了,知道吗?”光头问。
“外牛角河那些施工的我全都得罪了。”胡之然没说假话,挖沙之后所有人都跟着遭殃,胡之然反而没事,其他人联合起来挤兑胡之然太正常了。
“行啊。”光头一扭头,咧嘴笑:“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是刺头。”
胡之然苦笑,自己不想干这个刺头,是那些人太蠢。胡之然说:“不过安排人闹事的肯定是徐明耀。”
说清楚徐明耀是谁,光头说:“看来这事还不至于我亲自出面,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人替他出头。”
混混这个圈里是有门阀之别,也就是跟着哪个老大都是有标签的。出门办事报老大的名号,有面子也好办事。一般来说,走上这条路除非洗手不干,不然不好换老大,这就好比投敌,为人所不齿。
胡之然肯定没这本事,光头出面,一准能查到是谁
的小弟在办事。很多时候,这些混混办事比警察还要容易,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认识。
胡之然问:“现在去找谁?”
光头想了想:“先去见见老庄。”
这个老庄胡之然不是第一次听说,那天徐明耀闹事不让挖沙就提过这个名号。而给徐明耀站人头的也是老庄的人。
胡之然说:“徐明耀那天晚上闹事就是带着老庄的人,这个老庄是谁啊。”
“小瘪三,不知死活。”提起老庄,光头一脸的鄙夷:“他之所以能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多聪明,而是这个人蠢。”
“啊?”胡之然不信,因为蠢人一般死的都比较早。
光头说:“其实老庄还很对我脾气,这个人办事不讲究规则,只要有好处就上,都叫他庄苍蝇。只要有钱赚的事,就像一只见了屎的苍蝇一样。”
胡之然知道既然做工程难免与这些人打交道。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就算有人找茬也不应该闹得太大
才对,可真正做上才知道,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我们两个人?”胡之然问。
“怎么,他还能把老子怎么样?”光头嬉笑,这只是小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光头连个电话都没打,很精准的找到老庄的位置,平福县一个毫不起眼的棋牌室。
此时棋牌室里烟雾缭绕,老庄双目血红,正赌到兴头上。
一看手里的牌是憋十,气恼的把牌摔到桌上,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小弟进来,在老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老庄腾一下站起身:“谁?”
“是我。”光头已经走进门,四下看了一圈,冷笑:“怎么,庄苍蝇似乎不欢迎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鼻涕。”老庄毫不示弱,同样冷笑。
胡之然跟在后面,见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有些紧张。这场面,很像电影里演的社会人会晤,说不准一
会就要掀桌子。
光头拿出烟点上,抽抽鼻子:“庄苍蝇,你是觉得我清闲了几天难受是吧?”
“我管你难不难受。”老庄用脚一勾,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盯着光头:“你在市里过得滋润潇洒,跑到平福县来干什么?”
“干什么?”光头冷哼:“你竟然问我干什么,怎么不问问自己都干了什么?”
“嗯?”老庄回过头,看了几眼身后的人:“你们谁得罪大鼻涕了?”
没人说话,后面的人一个个唯唯诺诺。老庄说:“真他么的不长眼,大鼻涕没喝酒你们也敢惹?以后给老子记住了,如果在街上见到有人喝酒就哭小心点,那可是咱明阳市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