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已逝
胡之然惊了一下,有段时间没看到程珊珊了,原以为找到新的幸福,生活会很不错,此时看来,过的并不怎么样。
呆立当场,胡之然在想自己要不要上前去。首先第一点胡之然已经与倪俊雅分手了,第二天,胡之然虽然有点淡忘,但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位置。尤其是忘不了她的笑容,两个迷人的酒窝。
但胡之然犹豫,因为自己与程珊珊并不是一路人,这一段时间以来,想了太多太多,纵然与程珊珊缔结百年之好也很难达成百年之愿,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任何相同的三观。
胡之然对程珊珊的喜欢,归根结底就是年轻对美好的冲动。程珊珊就像那个爱笑的邻家女孩。
许久,一个掩面哭泣,一个静立凝望,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主动去打破。
最后,程珊珊站起身,抽着鼻子,行尸走肉一般向外挪步。
胡之然紧忙跟上,远远的,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程珊珊走远,胡之然却坐进了车里。咬着牙,心里一片茫然。
驶出停车场,胡之然鬼使神差的开往姐妹超市的方向。而程珊珊没坐车,在路上缓缓前行,仰起脸,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情绪继续并发。
胡之然有点忍不了了,揉揉鼻子,车速放缓,也不顾后面等不及的车不停的按喇叭。
喇叭声引起了程珊珊的注意,一扭头见是胡之然坐在车里,慌乱的擦着眼泪,装作没看到要跑远。
胡之然摇下车窗招呼一声:“上车。”
躲是躲不掉了,程珊珊还是上了车,胡之然也没送程珊珊回去,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路边停下车,放下车窗缓缓的抽着烟,一时间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胡之然不是很想问,程珊珊过的如何不如意似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毕竟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早就表达清楚了。可又想问,毕竟心里还有这个女人的位置。但胡之然又不能主动问,似乎这是在程珊珊的伤口上
撒盐。
曾经胡之然有些看不懂程珊珊,一个那么爱笑的女孩,一个开朗活泼很无厘头露出两个酒窝然人迷醉的人,怎么就变成今天的样子。
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胡之然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懂了。
程珊珊爱笑,就像绝大多数人在阳光下活的靓丽一样。完美的隐藏了心里的不堪。
多数人在人前表现的多么幸福,生活很如意,伪装成一个功成志满的样子,可内心呢?生活的不如意谁愿意说给别人听。
程珊珊也是这样,初见胡之然的时候,两人之间虽然心声好感,但程珊珊极力的表现自己让人舒服的一面,随着关系的越走越近,也就越来越展现了内心世界。程珊珊的心里,并非表面那么如意。
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作奸犯科不干人事的弟弟,一个溺爱孩子直到酿下大错仍不悔改的父母,一个依靠卖自己的肉养家的姐姐。
这个家庭是畸形的,谁也不会瞧得起,程珊珊的出
身背景就是所有悲惨人生的极小缩影。
胡之然也想过,自己是不是看不起程珊珊,或许是某一刻,或许是不愿承认,胡之然介意,介意程珊珊有这样一个家庭出身。
“让你看笑话了。”程珊珊终于不哭了。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程珊珊近乎本能的极力表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人,总会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表现的最好。
“你觉得我会笑话你吗?”胡之然始终看着车窗外,这一次关注的不是那张仍会偶尔想起的面庞。
胡之然的话让程珊珊呼吸为之一滞,一股委屈的心酸涌上来,眼角迅速积攒着湿润。胡之然知道了,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不是程珊珊有多聪明,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分析胡之然话里的意思。而是女人足够敏感,迅速的捕捉与自己有关的关键点。
“你怎么知道的?”程珊珊的声音有些哽咽。
“碰到了。”胡之然说:“我碰到他送你回去。我猜你哭是因为那个男的吧。”
“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程珊珊一如既往的玻璃心。
胡之然转过头:“我会吗?你不了解我?”
叹了口气,胡之然又转过头,有些不忍心看到程珊珊伤心的模样,佳人已逝,不会再来。
“你们男人都差不多。”程珊珊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胡之然笑:“这跟男人扯上什么关系了。他到底怎么你了?”
程珊珊闷头不语,对胡之然讲述,犹如对着伤口撒盐。
程珊珊不说,胡之然也不想追问,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幸福,而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也是自己经营的。纵然有命运影响,但过成什么样,怨不得别人。
胡之然拍拍方向盘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你随时给我打电话。以后我更多的时间会在宁江,估计很少去明阳了。”
“你还喜欢我吗?”程珊珊突然问。倔强的脸庞扬起,还挂着泪痕,眼睛也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