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里杂草丛生,经过寒冷的冬季,枯黄一片。新一年的嫩草还没来得及长出来。
胡之然非常失望,一度怀疑自己走错地方,心道难道那个司机搞错了?
往里走了几步,胡之然站到一个厂房的拐角处,整片厂区荒凉的让人心悸。
骂了一句,正要转身离开,胡之然看到不远的草丛里有趟出来的一条痕迹。枯黄的野草高过人的膝盖,只要有人从中穿过,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而且这痕迹很明显,要么是来回几趟,要么是几个人走了同一条路。
反正已经来了,胡之然干脆顺着这条踩出来的根本算不上路的路往里走。
路的尽头是一个虚掩的铁门,胡之然有些犹豫了,这事似乎不再自己预料之内。
这时候才后悔没让陶志宏一起来,如果陶志宏在,怎么说也有个人商量不是?
开始打退堂鼓,又有些不甘心没进去看看,或许让自己来的人就在里面等着自己。
拿出手机,给陶志宏发了个位置,接着胡之然就推开虚掩的门进入厂房。
厂房里非常空旷,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建筑。现如今的厂房几乎看不到钢混结构,几乎是清一色的彩钢板。
一层的非常凌乱,遍地垃圾与尘土。胡之然发现了很多脚印,来来回回非常密集。
“有人吗?”为了给自己壮胆,胡之然叫了一声。
没人应声,这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胡之然也觉得自己蛋疼,肯定是走错地方了,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可能在这见面,地下接头啊。
这么想着就往外走,还没出门,胡之然就听到后面传来人声:“来了就上来。”
吓了一跳,半夜遇鬼的感觉。胡之然打了个激灵,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谁啊?是你约我来的?”
“上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浑厚有力。
胡之然转过身,看了眼脏乱的楼梯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给你纸条的人。”那人回道。
胡之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却没上楼,而是隔空喊话:“字条是什么意思?”
“上来说。”
胡之然慢慢上楼,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尘土飞扬,胡之然小心的打量周围的环境。这种老厂房竟然还有二楼,现如今非常少见。
区别于一楼,二楼并不是那么空旷,中间一条过道,两旁都是房间,应该是办公区一类。
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又是怎么看到自己的。瞧了眼地上的脚印,胡之然说:“在哪呢?”
脚印延伸的方向是靠里侧的一个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并没有脚印进入其他房间。
慢慢往前走,胡之然说:“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很快就认识了。”那声音回道。
走到门前,从虚掩的房门往里张望。可惜,看不到任何东西。
推开门,胡之然慢慢走近。就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况时,一把冰冷的刀架到胡之然的脖子上。
刀光冰寒,反射着贼光。嘴让人胆寒的是这把刀的锋利程度,仅仅是靠近胡之然,轻微的碰触已经感觉自己的脖子皮肤被划裂,略有些疼痛感。
胡之然本能的举起双手,手里还拿着手机:“大哥,有话好说。”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胡之然非常懊悔没让陶志宏一起来。随即,胡之然觉得,自己发了个位置是对的,如果陶志宏一起来也没什么用。因为房间里有五六个人。
虽然已经开春,天气还不算暖和,一把酒精火炉,滋滋啦啦的烧着小锅。锅里煮着一团东西,应该是个羊头之类的吃食。脏兮兮的小桌上则是几瓶白酒。
胡之然盯着几人看,身材各异但一个个都带着面具。
当中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南,之前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中年脸上扣着奥特曼的面具,原本很搞笑的装扮,在这种场景下没谁能笑得出来。
另外几人,脸上同样是卡通形象的面具,看起来想孩童过家家,但实际却干着绑匪的事。
“你是胡之然?”中年男问。
胡之然不敢动,那把刀太锋利,稍微一定没准就能割破动脉:“是我。大哥是什么人?”
“知道对你有好处?”中年奥特曼狞笑:“兄弟,可别怪我们不讲究,我们也要吃饭,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