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志宏看看窗外,欣赏着迷人的夜色,悠悠说:“我说的可都是胡总当时跟我讲的,具体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说说看。”胡之然有点心酸,关于胡易明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胡启文却对陶志宏说,这是信任还是对胡之然有多么不放心。
陶志宏说:“当时胡总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做了很多部署。他不告诉你,就是在保护你。”
胡之然淡然一笑,无论胡启文怎么说怎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就算胡启文什么都没说,说白了还是打心底的想要对自己好。从这一点上,胡之然只能觉得是自己没用。
陶志宏却没急着说故事,而是说:“当年胡总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想奉劝你。”
拿起酒瓶,对胡之然示意,两人喝了一口,酒劲还挺大。
咽下之后,陶志宏说:“人最不容易做到的是控制自然反应。如果做到了就会让人看不透你的深浅。”
以为还有下文,陶志宏却又喝了一口酒。胡之然说:“完了?”
陶志宏点头,话已经说过了,至于胡之然能不能理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陶志宏说:“当年胡易明与孙殿英是拜把子的兄弟,很少人知道其实是玩了一出桃园三结义,还有一个人,就是马掌柜。”
有件事胡之然还是要确认一下:“马掌柜是那家的人,这一点能肯定吗?”
“疑心重不是坏事,单页不是好事。合理的怀疑是有益的,疑神疑鬼就有些过分了。”陶志宏说:“其实很多证据已经证明,马掌柜就是那家的人,你却总要心里骗自己。”
胡之然被说的无言以对,仰头喝了口酒不问了。
陶志宏接着说:“当年盗陵不是胡易明的主意,是那家的主意,也就是马掌柜的主意。”
“嗯?”胡之然眼睛一瞪:“不对吧,那家不是改姓来的吗?”
封建结束,很多王公贵族八旗子弟怕遭来报复,愤愤把代表满蒙的姓氏汉化,那是其中之一,再比如改成金的也不少。
“这其中也没什么矛盾。”陶志宏说:“在利益面前,谁还想谁是谁的老祖宗。自古帝王家没亲情的,这都不是事。”
“好,你接着说。”胡之然说。
陶志宏没急着说,站起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星空,转而又在观察树林。好一会才重新坐下,说:“马掌柜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响应。但马掌柜与胡易明却没得到多少好处,因为后面的事太过复杂。所谓的三兄弟矛盾由此而来。”
“以胡易明的性格,以马掌柜的人品,能这么轻易放弃?”胡之然笑。
陶志宏点头:“的确,有很多东西还是被这两个人给弄走了,但当时姓孙的自顾不暇,恐怕也没心情理会。”
胡之然点点头,看来也正是因为与姓孙的称兄道弟才有了后来的屯粮,胡易明的野心太大了,一旦起事就不是什么小动静。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
“事还没完,得了便宜的胡易明马掌柜二人又因为分赃不均闹翻了。”陶志宏笑:“你们胡家真是出人才啊。”
胡之然皱皱眉:“你他么的能不能认认真真的说,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陶志宏说:“那家与胡家的恩怨就是这么来的。”
“放屁,那玉猪龙是怎么回事?”胡之然白了一眼,两串故事之间有矛盾。
陶志宏说:“并不矛盾。从老孙那边弄来的东西早早的变成钱,这笔钱后来怎么分的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之后两人消失了两个多月,再后来就出了玉猪龙,马虎藏桂死于非命。”
“是两个多月吗?”胡之然揉着脑袋心思,其他人似乎也没说个时间,或者自己已经忘了。
陶志宏说:“纠结这个时间没什么意义,只是玉猪龙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那家也一直想追寻这件东西。”
胡之然叹口气:“我幸好把玉猪龙扔出去了,放在自己手里简直就是个祸害。”
陶志宏说:“你以为玉猪龙没用?你太小看胡易明了,玉猪龙就是个赝品,胡易明会一直留着一个赝品?”
“你想说什么?”胡之然觉得不太对劲,顺着陶志宏的目光看向窗外,奇怪的问:“你今天不太对劲啊,为什么总看窗外,黑乎乎的,对那片树林产生感情了?”
陶志宏没解释,收回目光,压低嗓音仿佛隔墙有耳一样:“有件事你不知道,胡总一直与盗墓人有联系,从他们手里买过不少宝贝。玉猪龙上的信息早就被破坏了,所以谁都看不懂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胡总从玉猪龙上找到了什么线索。”
胡之然神经一跳,呢喃自语一般:“找到线索?”
“就是线索。”陶志宏说:“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这不全是废话?”胡之然差点气吐血。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胡启文找到什么线索,肯定不会对陶志宏说,胡启文就是再相信陶志宏也总有防人之心,这个关键点应该在邓云秋那,又或者为了安全起见把这个信息保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