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多想说他不该随意就说了残忍的话,不该不体谅鹿时应,不该轻易伤害鹿时应的感情,有很多孟多不该做的事,有很多他需要道歉的原因。
可孟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眼朦胧,快连鹿时应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鹿时应拿走孟多手里的巾帕,脱了他的外衣,将孟多抱进水里,**的相拥,鹿时应说:“以后不要那样做了,我也会难过,我是……有些伤心。”
寻找鹿时应这一年多来,孟多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可现在靠在鹿时应的怀里,他也流了很多的眼泪。鹿时应抬起孟多的下巴,低头亲吻他:“可比起那些,你的眼泪更让我心疼,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喜欢你的是我,却让你这么难过。”
他们在水中亲吻,拥抱,纵然也曾伤心绝望,但终于还是等来了对方。
第二天,孟多在鹿时应的怀里醒来,还有些茫然,说:“我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梦醒后总会更加痛苦,再后来,连睡觉都不敢睡了。
鹿时应收紧了手臂,在孟多耳旁说:“不会再是梦了。”
孟多闷闷的嗯了一声。
鹿时应又说:“要吃胖一些。”
孟多疑惑的从他怀里抬头,“嗯?”
鹿时应说:“抱起来会更舒服。”
孟多撑起身体,目光里充满了疑虑,好像在看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鹿时应,真的不是做梦吗,鹿时应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鹿时应莞尔一笑,又将孟多抱住,“我不是国师,也不是鹿大人,只是一个爱你的普通男人,在床上说了这些话也没什么失礼。”
从前他为大昌而活,今后他为自己而活,肆意一些,妄为一些也是可以的。孟多说好,又说他吃树叶都能吃胖。
在华闾城待了三日,孟多带着小叶子外出去找树叶吃,章礼江给鹿时应说了当今朝堂的风云变幻,感慨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帝位最后落在了赵蕴手里。
鹿时应倒是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感,蕴儿在他栽培之下长大成人,赵蕴是什么人鹿时应再清楚不过了,太子是不是病死又有什么重要,只要天下太平,皇帝是明君,就足够了,这些阴谋黑暗不需要章礼江知道。
章礼江说完了朝堂,又问鹿时应今后的打算。
鹿时应说:“对外我已是身死之人,就让鹿时应永远留在青云山里吧,我现在只想当个闲散之人,陪孟多和小叶子云游四海。别说我了,小侯爷还想回去吗?”
章礼江说:“哪里还有小侯爷。”他扭头看着乞黎山朦胧的雾气,仿佛在看一场镜花水月,叹了口气,说:“二皇子伏法那日,侯府就不复存在了,京都我也不会回去了,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小白去神医谷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