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想要同你见面,告诉你的事情。”
“你,不用如此。”段誉把脸撇向一旁。
她似乎再次顺着赵佖的想法走了。
“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赵佖含笑缓缓道,“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郭靖,最近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段誉眼神一凝,“什么问题?”
没发现啊。
“这次,金国前来入朝觐见的小郡主,”赵佖道,“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吓?
“这位郡主,身负重任而来,”赵佖道,“若是你有时间,可以稍加注意,当然,这和大理并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会想要知道。”
“什么事?”段誉直接问道。
“燕云十六州。”赵佖细细解释道,“如今辽国内乱未休,金国想同大宋一同攻打燕云十六州,如果达成,可各占一半。”
段誉挑了挑唇角,“听上去的确很有意思,不过恕我直言,宋朝如今的军备实力...也不怕金国倒时候顺便往南方走一圈?况且,为什么是宋?西夏和蒙古,难道不是金国更好的联盟对象?”
“你果然明白,”赵佖莞尔一笑,“金国始终觊觎中原沃土。”
“你认为,蒙古、西夏、吐蕃,不是如此吗?”宋王朝的敌人,难道只有金辽?
“的确,”赵佖颔首,“中原千里沃野,山河壮丽,自引天下倾心来逐,若想保国泰民安,非自强不息,厉兵秣马,以御外敌。”
段誉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谴责诸国狼子野心,毫无仁义之心。”
赵佖含笑摇摇头,“无能狂怒而已,不过无益之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身怀宝玉,便已非无罪。”
“所以,我作壁上观,”段誉道,“希望你不要觉得失望。”
“你是大理少主,”赵佖道,“大理想要如何,自然由你之意。”
“话,好像都说完了吧。”段誉道。
赵佖点点头。
“那我们就走了。”段誉站起来,将桌上一只未动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赵佖唇角微微一绷紧,然后缓缓点头。
“如果说,在燕云十六州的事上,我不准备帮忙,你不会失望吧。”相似的话,在走出申王府后,段誉又对花满楼重复了一遍。
她知道,对于很多宋人来说,燕云十六州都是他们心中的隐痛。
花满楼缓缓摇头,“大理和燕云相隔千里,况且又何必将兵戈之声,带入宁静安详的乐土。”
他的脸色并不好,承认大宋软弱可欺,并不是件高兴的事。
“如果我是大宋的官家,就不会答应。”段誉骑马和花满楼靠近,声音放低,“如今金强于辽,稍微聪明的人都知该怎么做,才能维持更长远的和平。”
就像赵佖所言“怀璧其罪”,中原之地,本来就引得万方争逐,这是不可能避免。
“...你觉得,”段誉犹豫了片刻,才向花满楼问道,“申王今日所说的话,可信吗?还是...在做戏?”
在离开申王府后,她渐渐脱离了当时的情绪,怀疑也随之而来。
在过去,她曾经认为自己很有感觉旁人情绪的天赋,并以此自信,当时当面对申王,这种能力似乎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