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喝得又急又凶,长辈们却是吃着喝着聊着,连串桌敬酒的阶段都还没到。不急不躁、甚是惬意。此时魏老家主所在的那一桌上,费家家主费逸林正向大家宣布着一个好消息。
“我都不知道,令郎原来都要结婚了!”听费逸林说起儿子费木南已经订婚,在座的其他人都甚是喜悦,一起举杯向他庆贺。
“我也没料到那小鬼头不声不响地就跟人家姑娘订了婚,哈哈哈。”费逸林年过半百,个子高大声音洪亮,典型的东北汉子形象,看的出来他对自己即将过门的儿媳妇非常满意,欣喜之色全都写在表情上,“各位别见怪,我现在总算明白自家养的猪会拱菜是个什么感觉了。老赵,到时候雪晴嫁人了,你估计得结结实实哭一把。”
闻言,赵洛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早有预料啦!当年我妹妹赵淮嫁人的时候,我爹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当年看还觉得离谱,老头子浑身的伤,不知道淌了多少血的汉子,到闺女嫁人竟然哭成那样……”
说着,赵洛吃了口炒芹菜,继续说道:“真到自己有了女儿,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哦,别说是嫁人了,她就是出去旅游,走个一周半个月,我都想得慌。”
许家家主许庆华这时便有话说了:“你再生一个不就好了,你看老杨家俩小伙子,老柳和广成老弟家一儿一女,总还是有个会陪陪你的嘛!”
话音一落,杨武德、柳川和李广成几乎是同时摇头赛拨浪鼓:“不不不不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见三人如此默契,倒是惹得魏石跟蒋雨生两位老人哈哈大笑:“看来都是被儿子折腾得够呛的主儿啊。”
“嗨哟,儿子折腾人也就罢了,我那个闺女都能要了我的老命噻,”柳川想起女儿来直嘬牙花子,“小的时候,可可爱爱。现在大喽,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最喜欢就是去踢馆,说了不听,打又舍不得。她妈都想找个人家赶紧把她嫁走了。”
“一家女百家求,你家姑娘这还在青春期。等再大一些,自然就好了。”蒋雨生听着各家后辈的趣事,只觉得自己孙子蒋子夜跟他们一比属实是乖得出奇,心里感叹之际开口劝道。
于是众人一齐举杯,又祝愿后辈儿孙健康美满,把各家本领好好传习下去。
这时间,从宴会厅大门处远远走来一人,看起来年近六十,面色刚毅、步履稳健、神情坦然,虽然很有气势,但在座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是练家子。
男人身后跟了两个身穿西装、戴墨镜的跟班,两人共同举着一个瘦长的礼盒,紧随男人脚步走了过去。
见到那男人,在座的人有些站起来向他瞩目,有些则叫一声“副会长”,还有的则直接称呼道“徐董”。男人一一点头回应,依旧是心无旁骛向着魏石家主那桌走了过去。
大厅众人见状都向那边投去目光,气氛慢慢变得安静了下来。见男人一路走来,魏家的新家主魏天曦站起身来拱手相应:“徐先生,久违了。”
“诶诶,那个就是你爸?”小辈那桌,三皇炮捶家的黄鹤峰轻拍徐苍肩膀,小声问道,“你跟他长得也不像啊。”
徐苍干干地笑了一下:“我随我妈。”
这刚来便吸引了全场目光之人,正是临江集团董事长,定戢会总会副会长徐临观。
见魏天曦起身相迎,徐临观也是拱手笑道:“魏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临观特地前来拜贺。”说着,他又冲老人家魏石拜了拜,“恭祝魏老爷子功德圆满,儿孙满堂,颐养天年。徐某来得晚了,自当罚酒三杯。”
来的都是客,魏石笑盈盈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徐董事长日理万机,能抽空来参加老头子我的退位仪式,已然是脸上有光了。”
“哪里的话,魏家五步穿心指在圈里可是如雷贯耳,晚辈作为定戢会的副会长,自当前来拜贺。”徐临观说着回身示意手下人呈上礼物,那两个跟班便走上去将礼盒打开,显出盒子里的礼品来,“这是我在新约克参加拍卖时购得的古剑一柄,请您笑纳。”
那匣子一开,在座的几人目光为之一变,邻桌的人也伸着脑袋凑了过来。
魏石安然端坐,微微抬眼看了看那柄剑,随后对长子魏天曦道:“天曦,替我收好。多谢徐先生了,魏家不曾在定戢会立得寸功,这剑,受之有愧啊。”
徐临观闻之一笑:“老爷子太客气了,您魏家看得起定戢会,认定戢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要说加入、合作,以后也是不迟的。”
“嗯,以后再说,确实不迟。”老人点点头,随后抬手一让,“徐先生既然来了,请入座吧。”
说着,他又看向四周,起身说道:“各位不用见外,请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