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力伟闻言瞥了白增瑞一眼,还没等的回话,靠墙那头却传来了玄空剑拳郑子墨的声音:“严力伟!”
听见他呼唤,严力伟、那岩钧和白增瑞都扭头看过去。
却见那年轻人捂着胸前被李游书以六阳龙钩扯开的裂伤,呼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怀璧无罪。”
严力伟点点头,没有再言语。白增瑞听懂其中意思,有些不悦地侧目剜了郑子墨一眼,嘴里嘟哝着:“半个废人了还多管闲事!”
“力伟,那师傅,你们俩不上,我可要上了啊!”最后又怂恿了一下身边二人,白增瑞便纵身往那边赶了过去。他才不管什么对与错、是与非,他就是看中了两样,摩诃萨埵法和噬嗑令,只要能从李游书身上扒下这两样东西来,让他吃大粪也认了。
“好啊,我以为你李游书为人做事都一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做派,不曾想原来也只是个藏贼于心的真小人!”那头,见李游书语塞,老人更是有了确凿的底气,一招双龙出海从左右两侧直逼李游书颈部血管,那指法之凌厉、出招之果决,简直就是奔着要李游书性命去的。
李游书答无可答,面对老人致命的攻势,只好留下一个傩戏虚影,抽身便逃。
撤去不出五步,侧里听见奔袭而来的脚步声,李游书转身一个铁山靠,正巧与白增瑞撞在一处,将那不怀好意的男人给顶了回去。
空中转体两周半,白增瑞轻盈落地紧握双拳:“还说不是噬嗑令,你小小年纪,能跟我自然功相抗而不落下风,若不是豪夺了他人内气为己用,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你狗眼看人低,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高明!”李游书厌烦那种“我比你年纪大,我就该比你强”的思维,因为这往往能够成为年长者压迫少年人的理论武器,而且还会在攻击孩童的同时给他们的心里也种下这种思维的种子,是大害而无益的思维,“闻道又先后,术业有专攻。你自然门虽然重功力,却轻视技巧和招式的练习,我自幼修习各门各派演武套路,对柔道、桑搏、巴顿术、合气、巴西战舞、西斯特玛等国外流派都有涉猎。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场上围堵我的十三人里,数你出招时破绽最多、动作最不洗练,要不是你功力深厚、自成壁垒护体,我早就第一个挑了你!”
这话正中白增瑞心病,惹得他脸上登时通红,若不是天色阴沉、大雨瓢泼阻碍视线,一准被其余人看在眼里,留下笑柄。
“小屁孩大言不惭,李广成、林回雪教子无方,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
越说越狂,白增瑞骤然出手,三丹之气凝于拳锋,灵气洗身、浑然一体,身影掠过带起地面积水轰然而起,在白增瑞身后形成了紧随其身的滔滔涡流。
然而李游书见状却迎难而上,在白增瑞向其面门直击而来之时,忽然下潜躲过那一拳,拦腰抱住白增瑞,怒吼前冲。白增瑞不过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六十公斤的体重,在李游书冲撞之下直接双腿腾空,重重仰翻在地。
“哎哟我!”坠地之后,白增瑞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李游书的身影却已经如山一般压下,骑在了他的身上,“在综合格斗里,被占据了压制位可是很危险的。在你们看来,大概这样的动作无异于顽童打闹,是不屑于用的,不过在我看来,拳无好坏,招无定招,能打人就行。”
不等白增瑞抬手去挡,李游书已经举起了拳头。
“所以我说,你重功不重招,进攻就难免单调,面对忽然的变招就往往难以应对,”冷笑过后,李游书的重拳如同陨石般砸下来,报复性的精准落在白增瑞嘴上,“让你大言不惭,让你胡言乱语,让、你、装、逼!”
不过打了三拳,安奉铭的身影便逼了过来,李游书从白增瑞身上跳开,终于还是认识到,若是不能将安奉铭给全力击败,想必那老人是真的不死不休。他倒是没所谓,年轻力壮,加上有无妄诀这种永动机功法,不怕出力不怕累。他怕的是把安奉铭活活熬死,那罪过就大了。
为了老人家,也为了自己,李游书只能做一回土地公嘴里的孙猴子——好喝没钱酒,专打老年人。
就在十几双眼睛都齐齐望着李游书跟安奉铭边走边战的胶着战况时,一双女靴和一双运动鞋,先后从道路两头踏进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