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传来脚步声,宗子珩明知来人是谁,却麻木的连头也不想抬。
一双黑衣黑靴的脚出现在宗子珩的视线中,来人蹲下身,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一对极美、极魅的吊梢狐狸眼。
“饿了吧,我去城里买了些吃的。”宗子枭看着宗子珩苍白虚弱、失魂落魄的模样,心脏不住地发紧。
宗子珩木然看着他,目光又像是穿透了他看着虚无的远方。
宗子枭用手指抚过他干裂的唇,拿起水壶凑到他嘴边:“喝点水。”等了半天不见他张嘴,宗子枭干脆自己灌了一口水,堵上他的唇,强行将水渡了进去。
见大哥慢吞吞地咽了下去,宗子枭心中窒闷难受,他让大哥靠在自己怀里,掰了一块糕点:“这个好吃,张嘴吃一点……你非要我一口一口喂你吗。”
闻言,宗子珩张开嘴,一口一口嚼了起来,右腮下一个小鼓包慢慢滑动着,宗子枭觉得可爱,忍不住嘬了一口。
宗子珩的身体立时因戒备而僵硬起来。
“你吃。”宗子枭又往他嘴里塞了块东西,“这个好吃吗?”
宗子珩原本食之无味,可那香甜的东西在嘴里化开后,竟是熟悉的味道,他愣了一下。
“咸酥糖,小时候咱们经常吃,没想到这里有。”宗子枭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不觉变得温柔,“你怕我吃坏牙,一天最多给我一块,我耍赖的话,还能再讨来半颗,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宗子珩开口了,声音清冷得像二月的春寒,“咸酥糖是漳阳特产,只有我娘会做。”
这回轮到宗子枭僵住了,他将剩下的糖扔回了纸包里。
沉默良久,宗子枭道:“这是你自找的。”
是啊,都是他自找的。
“你不该离开我,想都不该想,你逃去九州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能找到你,你这么做除了激怒我,没有任何好处。”宗子枭顺了顺大哥的头发,“所以我要把你关起来,我要让你身上一直带着我的灵息,我必须时刻看到你。”
宗子珩静静地看着宗子枭:“你打算什么时候取我的丹。”
“……你倒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宗子枭心生烦躁,寒声道,“或许你把金丹给我,对彼此都是好事,反正我也不会再解开你的灵脉,让你有逃跑的可能。”
宗子珩的心绪出奇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