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倒吸了一口冷气,饶是这一年来出了这么多大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但他猜到钟馗接下来要说的话,仍然惊异得瞪大了眼睛。
“没错,他们便开始互换魂魄,轮流以许之南的身份活动。”
“这……”荒谬,真是荒谬。除了这个词,解彼安再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钟馗摇头道:“师父刚听说时,也觉得难以置信。更难以置信的是,他们都对祁梦笙动了情,而祁梦笙想利用许之南得到空华帝君的金丹。”
“可是,纯阳教的修士,不是不能……”
钟馗轻咳一声:“自然是不能,可他们还是对祁梦笙用情至深。祁梦笙并没有得逞,但空华帝君自刎,很可能跟此事有关,程衍之愧对空华帝君,央求我一定要阻止祁梦笙。”
解彼安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离奇之事。
“大致就是如此。师父该走了,你照顾好无慑,也照顾好自己,程衍之的身体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师尊。”解彼安关切地看着钟馗,“你一定要小心,青锋剑不在手,你不可鲁莽行事。”
“不用担心你师父。”钟馗揉了一把解彼安的脑袋,“走了。”
钟馗走后,解彼安惶惶呆坐了半天,他想起祁梦笙被冰灵包裹的身体和白发下那张妖异绝美的脸,担得起一句红颜祸水——
不过一天时间,那两个苍羽门的小姑娘就对解彼安放下了戒备,她们年纪小,心思单纯,苍羽门女多男少,男的大多还有些女气,所以解彼安这样温柔又英俊的大哥哥就格外讨人喜欢。
从她们口中,解彼安没离开房间,也知道了此时凤麟洲的大概情况。
苍羽门的弟子都被关押在灵宫内,也就是凤鸣湖底,云想衣和花想容则单独关押,有两个长老不见了,很可能是为祁梦笙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而云中君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钟馗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仙盟,主要是无量派和纯阳教的人已经完全接管了苍羽门,而衔月阁急着去救自己的少阁主,并没有留人。
至于魔驹乌雅,现在还冻在凤鸣湖畔,毕竟祁梦笙的威胁才是迫在眉睫的。
解彼安只能在凤麟洲焦心地等待泰山的消息。
两天之后,范无慑的烧退了,脸色红润起来,伤势恢复得也不错。
解彼安把钟馗从程衍之人魂那儿得知的事告诉了范无慑,范无慑沉默良久,说了一句——“祁梦笙该死”。
“祁梦笙位列仙尊,可说是呼风唤雨,却还是不能知足。”解彼安感慨道,“欲壑难填啊。”
范无慑握紧了拳头:“师兄,云中君不知所踪,很可能是提前去泰山为祁梦笙开路了。这件事祁梦笙筹谋了百年之久,必然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敢与仙盟撕破脸,我担心师尊他们无法阻止祁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