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运气不大好,度假第一天,隔壁的小楼也被人高价租了下来。新邻居是个东方面孔,身材高大,时常甩着两条大长腿以及美手诱惑他。
更过分的是,那人还勾魂似的,总在晚上敲他的门!
陆时亦一概装作听不见,直到有一天,他被敲的特别烦,拉开门,你有没有完了?!
有,薄谦答应的飞快,你让我进去,我就不敲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陆时亦警告,下次再敲门,我可不客气了啊!
砰陆时亦出了一口恶气,非常爽地关上了门,在心里默默盘算晾了这狗男人多久。
五、六、七七天,一周了,他晾着这狗男人一周了。
爽吗?爽。
想吗?扪心自问,也是真的,有点想他。
仔细思考一下,薄谦骗人的确骗人了,可目的是为了接近他。用的方式不好,但没什么错。
而且他一次一次的失忆,一次一次的忘记薄谦。换做一般人,早就失去耐心了。
薄谦却不放弃,走向他的脚步依然坚定如初。
陆时亦决定再挺一周,挺一周给那狗男人点教训,随便找个机会和他和好。
可惜被拒绝后,狗男人不仅没消停,还越来越过分。不单单晚上来敲门,白天也开始敲他的门。
晾狗男人的第十天,陆大冠军终于被吵出火气。
在门今天上午第三次被敲响的节骨眼上,他顶着已经长出来的、黑色的鸡窝头,提着法棍面包,气势汹汹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见小男生终于肯和他沟通,薄谦松了口气,道: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咱俩结婚的问题。
嗯?陆时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谈谈咱们结婚的问题。
薄谦不耐其烦地重复一遍,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只蓝丝绒包裹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陆时亦的心脏似乎也随之跳了出来。
那里面,躺着一对情侣款的婚戒。
前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处理移民的事,最近终于办妥了。只要你愿意,薄谦顿了顿,咱们可以选择加入任意一个你喜欢的、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籍。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我不止想和你谈恋爱。我想昭告全世界,我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唯一,我想成为你法律意义上的家人。
陆时亦先生,薄谦额头抵住对方额头,声音又轻又柔,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真他妈啰嗦。
陆时亦抹了把眼睛,像怕薄谦反悔似的,赶紧拿出带有对方名字缩写的指环,套上自己手指,不就是戴个戒指吗,哪儿来的这么多屁话。
剩下的十五天,伊瓦尔居民时常看到两个帅气的东方男人手牵着手,满镇乱走。
看起来毫无目的,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饿了就随便钻进一家餐馆。吃到好吃的相视一笑,吃到不好吃的也相视一笑。
离开伊瓦尔前一天晚上,他们去了经常光顾的那间啤酒屋。老板娘在灯下看书,老板围着明显遮不住肚子的小围裙,往两人面前甩了两杯啤酒。
你们还能待多久?老板问。
明天就走了,薄谦用流利的法语回答,我爱人是职业摩托车手,要参加五天后的motogp。
wow!摩托车手,真酷!老板道,那你和他一起去比赛吗?
是的,薄谦笑笑,这是他第一场国际大赛,我想亲眼见证他冲破终点线那刻。
陆时亦只懂一点点法语,像这种流畅的对话根本听不懂,好奇道:你们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