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里的月见山都会选择用替身能力。但不管用不用,最后月见山都会死。
即使选择了使用替身能力,仍旧会有各路人想要取走她的命;脑花,咒术界高层,古老的人形诅咒们……
不论夏油杰选择什么样的未来,只要他和月见山有了交集,那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向更弱的月见山举起刀。
九十九个世界,九次轮回的九十多个次方,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月见山可以活过十九岁。
夏油杰看完了所有的世界线结局,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呢?
为什么虐待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村民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杀了理子的盘星教信徒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连自己都可以拥有活着的未来,而春却没有?
明明她才是,她才是最应该活着的人。
那么多人爱她啊!
白兰欣赏着夏油杰的表情变化:虽然这位教主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他已经感受到某种致命的危机感。
可能再继续说点刺激他的话,会被一群咒灵蜂拥而上撕成两半也不一定呀。
他翘起嘴角,满脸愉悦:“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啦!我都没有见过春酱呢~”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想法呢?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哦!我们合作,来试试拯救一个被命运选定必须死亡的人。”
这条道路上必定会倒下更多的尸体。但是白兰喜欢这样的路——他在每个世界,都是踩着无辜者的白骨走上来的。
看见其他人绝望,挣扎,爱而不得,是这位愉悦犯最大的乐趣。
他热衷于看见那些明亮的灵魂在自己眼前暗淡下去。即使是太阳,对白兰来说,自然也是坠毁的太阳最漂亮。
白兰相信夏油杰会同意自己的计划——而且比起那个脑花,白兰也更喜欢夏油杰这个合作者。他喜欢这个合作者身上宿命般的悲剧命运。
四目相对,那位同样没有被命运善待的教主温吞的把手插在自己袈裟袖子里,微笑:“那先说说吧,怎么合作?”
“毕竟我已经努力了九次,最后一次没有必要冒险。”
“就算结束这次轮回,让时间正常流动,春酱依旧会死。”
白兰轻轻捏起一颗棉花糖,指尖沾着薄薄的一层白色糖霜:“如果十年前的你选择高专,那么脑花为了逼你走上他为你铺好的路,必然会想尽办法杀死春酱。”
“即使你防住了脑花,以你术式对咒灵的威胁,那些人形诅咒照样会优先选择向春酱下手。”
“如果你选择了成为诅咒师,却没有杀死春酱。那么咒术界高层也不会放过唯一和你有联系的春酱——他们只要稍加调查,就能发现春酱在杜王町发生的事情。春酱一样会死哦~”
“我知道。”夏油杰瞥了白兰一眼,面上不动声色:“每个选择,我都尝试过。”
九次轮回,他也并不是每次都没有改变。
白兰双手交叠抵住自己下巴,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所以我就想,我们没办法杜绝十年前春酱的死,但是可以杜绝十年后春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