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氏使臣丝毫不知自己被坑,喜形于色。
钟婉吩咐少卿:“说我不在。”
少卿说:“他已经来了。”
方卓资作为前世家子,武功技巧很能看,他是翻墙进来的,所以外面人根本不知道,何来通报。
能抓住附近御林军的空子钻进鸿胪寺,也不知道他暗地观察了多久。
方卓越施施然整理衣冠,坐到大食氏使臣对面。
钟婉面不改色:“来访可上拜帖,不走寻常路被御林军拿住了,不好解释,今后注意些,下不为例。”
方卓资眯了眯眼:“贵妃娘娘,我是后梁使者。”
钟婉:“我知道你是谁,这是大明宫里,任何人不得破格。何况,你不过我大燕叛臣贼子,给后梁王一分薄面才不计较。”
方卓资忍了这口气,“我数次上门,贵妃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钟婉也是面色不善,反唇相讥:“你问的是贵妃,内命妇自然不见外臣。”
方卓资听过她不少轶事,交锋还是第一次,不免掉以轻心,此时稍微重视起来,“鸿胪能有今天地位,来之不易,倘若出了事,您跟陛下和诸公也不好交代吧?”
不帮他捞人,就要砸场了,钟婉挑眉:“随意,您为外使,不满意我怠慢自然可以大方说。可要插手我朝内务,去哪家问也上不了台面。”
方卓资捏紧扶手:“大理寺中有我后梁人,这不是燕国内务。”
钟婉故作惊讶:“是吗?大理寺卿与我来往不深,不甚了解,可我还是知道,大理寺不关外人,里面的犯人皆是我朝臣民。而且,王寺卿已经说过了,大理寺里的那人和后梁没有关系,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既然都这么说,方卓越肯定还活着,方卓资小小舒了口气:“错没错,我见一见便知,如果真是家弟,也给贵国解决一桩麻烦。”
钟婉笑着摇头:“我说的话您还是没听进耳朵里,大理寺岂是外使能进的?允了你岂不乱了章法,陛下也要怪我不知轻重。”
方卓资见没个结果,无意耽搁下去,“告辞。”
钟婉:“慢走。”
稍后她让小吏去大理寺送信,还附赠一张御林军的调令。
几天过去,什么水花都没有,钟婉小看了他的心机,高看了他的胆量。
她在秦姝面前抱怨,“浪费一张调令。”
秦姝:“别着急,这才几天。如果他不动,我们去就他。”
钟婉眼睛一亮:“怎么说?”
三天后,大理寺死了个犯人的消息传遍了大明宫。谢百龄当庭谢罪:“犯人死于自裁,属臣监管不严,请降罪。”
秦姝道:“非卿之过,不怪,只今后当严于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