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着急,她正换的衣衫颇为不整,衣带未系,松松垮垮。
而夏无心眼尖,在她抬起桌子的一刹那,清晰地看见了其中成叠的画像。
二人对视了一刹,夏无心不禁发笑,而宋逾白一言不发,自己拿过茶盏,灌了口凉茶,随后扬手,银光便卷着夏无心,将她推搡回了内室。
夏无心眼睛笑成月牙,她已然许久不曾这般喜悦过了,那叠画像告诉她,宋逾白所言非虚,她是真的在想她。
夏无心便带着笑,坐回床榻上,静静等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逾白才出现在门口,脸上红晕已然凉下,她似有一丝不自然,慢慢走来,裙摆拖曳在身后。
“你起来。”宋逾白说。
夏无心听话起身,面对着宋逾白,看她掩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互相紧攥。
“怎么了?”夏无心见她踌躇,收起笑容,正色问。
“有件事,你须得知晓。”宋逾白说得郑重,一向清风朗朗的她,此时却显得有些胆怯,贝齿紧咬着唇,将饱满的唇肉咬出道道白痕。
夏无心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若你听了气愤,想离开我,我也不怪你,终是我做错了的。”宋逾白说,她似乎太为担忧,声音颤抖起来,双肩挂着的垂珠也在跟着慢慢摇。
夏无心听她这样说,摇头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又怎会离开你?”
“不。”宋逾白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那日天帝勒令我和亲,我同他争执了许久,心中实在烦闷,又无人可诉,便足足饮了几坛子的桃花酒,再醒来时,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后,身有红痕,似是……似是同人……”她浑身滚烫得彻底,说不下去,猛然阖上双眼,不敢再同夏无心对视,生怕瞧见她失望的模样。
她慢慢往后退,后背抵上一屏风。
谁知过了半晌,却不见夏无心说些什么,再睁眼时,女子正半匍匐在地上,捂着肚子,无声捶打地面,笑得险些窒息。
……
宋逾白带着一丝泪痕,冷冷看着她笑。
“笑够了么,你便这般开心?”宋逾白又羞又气,双拳攥着衣摆,光洁的眉头拧成一团。
夏无心实在喘不上气,忙大口呼吸着,朝着宋逾白摆了摆手。
二人一个恼怒,一个狂笑,对峙了许久,夏无心这才缓过来些,断断续续道:“我,那日我化成别人的模样,来偷偷瞧你,谁知你正喝得不省人事,便赶走那破鸟儿,把你抱回了屋子。”
宋逾白睁大双眸,脸上红晕更甚。
“然后你屡次对我动手动脚,我实在抵不过,才……”
她话音未落,周身便卷起一阵狂风,随后屁/股不知被谁踢了一脚,跌跌撞撞滚了出去,于是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腰睁眼,眼前却已是帝女宫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