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准确来说是其中的一到三号。”‘夏油杰’微笑着回答,“放进人类的体内就能苏醒过来,算是介于人类与咒灵之间的存在。”
“那真让人不舒服。”
“唯独混在人类群里的你没资格这么说吧?”真人说着,还摸了摸旁边刚刚苏醒的血涂的头,用责备的语气道,“你看,血涂君很伤心哦!”
房石阳明摊了下手:“我还以为你作为要让咒灵成为‘新人类’的代表者,不会接受这种……同伴?”
“怎么会,”真人瞬间收回那种装出来的关心,轻笑道,“坚持太多可是会吃亏的。”
青年不打算跟他再扯这些有的没的,而是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诅咒师。
九相图原本的意思是绘制的人死后尸体从完好逐渐演变为枯骨的九个阶段,用途是用来警醒世人红颜也会化为枯骨,不应贪图一时执念。
但作为咒物的九相图,看上去却并非这种含义,甚至是将其扭曲,整个反了过来。
“为什么是胎儿?”他问。
“因为就是这样的实验啊。”
短短的一句话,背后蕴含的却是难以想象的恶劣行径。
房石阳明忍不住闭了闭眼。
“怎么了?”‘夏油杰’问,“不能接受吗?”
“那个,和接不接受无关,”他回答,“只是突然想到,这种‘想象力丰富’的事大概不是咒灵做的?”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到了点子上,诅咒师不由得轻笑:“你说的对,只有人类能做出来。”
他们谈话间,真人已经走到窗户边上向下看去,物色着新的‘实验场所’,却不知是瞧见了什么,突然‘咦?’了一声。
“那个黑头发的孩子……”他指着下面路过的几个小孩说道,“我记得夏油你之前弄到手的‘柱’的资料里,有个家伙和他长得很像?”
“嗯……好像是的。”‘夏油杰’也看了一眼,回答,“应该是水柱。”
房石阳明心里一跳,同样走过去。
是他六月时在废弃大楼救人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口才很差的孩子。
其实早在和产屋敷通消息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意识到那个姓富丘的孩子或许是水柱的转世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情。
……说起来他不是在东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喂,让他成为‘柱’是你的工作吧?”真人看着一言不发的房石阳明,催促道,“你不动的话我就去替你完成咯,要是杀掉他旁边两个孩子的话,刺激应该就够了。”
“……最好别那么做。”
“为什么?”
“肉体发育未完全的人类难以承受过量的记忆,炼狱杏寿郎那次就发了高烧,小学生的话恐怕连性命都会有危险。”他的神色看不出悲喜,只是平静地看向真人,“‘柱’要是提前死了,到时候有多麻烦你应该是清楚的?”
真人听见这话,面色有些困惑地歪了下头:“我可以用无为转变稍微帮他一把啊?反正只要维持在‘生存’的状态就行了,半死不过也无所谓。倒是你,这么一再推迟,难道原本也没有让他成为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