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手里拿着那瓶开了盖的色泽诡异的液体,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深邃而坚定的色彩。
“放学的时候,三楼的化学部会开窗通一会风,而就在今天的这段时间,恰好有野猫经过了。”他毫不畏惧地看向给自己的半个高中生活都蒙上阴影的三人,“然后,某种稍微有点危险的药剂掉了下来,不巧正好砸在了化学不太好的,正在霸凌同学的笨蛋身上。”
必须一击成功,还需要近一点。
“——最后导致三人的脸都很不幸地烂掉了,这样的剧本,应该能拿到好评吧。”
看着西村朝自己挥来的拳头,吉野顺平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
【……这没有用?……我知道!可人不是有胜利的希望才作战的。】*
【不!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漂亮!】*
再见了,曾经要做个绝对好人的我。
——那一瞬间,世界都仿佛倾斜。
诡谲的色彩四散着奔向那一张张噩梦,最终又交会在一起。
罪恶感又如何。
好人又如何。
恶人又如何。
自由又如何。
束缚又如何。
老师,同学,“朋友”,社团……这些东西就算消失了又如何?
我现在,只想这么做,
这是我的想法,仅此而已。
“活该,活该啊!”
再也不会回去了。
再也不会回到那样的噩梦里了。
看着被气味难闻又会引起瘙痒的药剂泼在身上,又惊又怕地惨叫起来的西村三人,吉野顺平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复杂。
亦悲亦喜。
却又无比畅快。
作者有话要说:
1、文中*号标注部分为引用,是罗斯丹的戏剧《西哈诺-德-贝热拉克(中文译名通常为‘大鼻子情圣’)》的内容,我所引用的翻译是来自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6月出版的那一版。本来想在正文里就做注解的,但想想有凑字数的嫌疑所以就放进作话了。
2、遇到‘后辈被欺负’的情况,人狼村原作中芹泽千枝实的选择是抄起球棒,直接揍得那些霸凌者不敢再轻举妄动,然后自己担下所有责任,担负起‘差点杀人’的恶名。
房石阳明当然也可以下场把那些霸凌者整得很惨,但在发现顺平的‘思维弹性’之后,他多半会引导着让顺平自己处理这件事。
所以我想了想,他其实可以做到,缺的只是……运气。
遇到一个和善的邻居(?),遇到几个可靠的前辈,我相信他很快就能自己站稳脚跟,哪怕没有任何异能力,哪怕连体格都比不过那三个人。
总之这件事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