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哪里话,我们兄弟没有周哥走的地方多,能跟着爷和夫人走过这么多地方,是咱们的脸面,一点儿都不辛苦。”
……
一位魁梧的男子走上台子,说是台子也不过就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不到一尺高的木台。
那男子拎起木槌抡圆了胳膊往台子正中间挂的那面广面锣重重地锤了一下,云安眼疾手快抬手捂耳微微张开嘴巴,还往椅子里缩了缩,即便这样还觉得锣声有些震耳朵,而除了云安外的其余人……几乎各个挺胸抬头,没有一个去捂耳朵的,强忍了这震耳欲聋的锣声后,不顾“嗡嗡”响的耳朵,还要不约而同地露出不在意的笑容……
“三爷到!”敲完锣那男子又喊了一声才下台,在一群马帮打手的拥簇下,一位精壮的中年男子走上了高台,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马三爷”了。
马三爷抱拳示意:“诸位,马某人在这儿给诸位见礼了。”
这马三爷面皮呈枣红色,留着半张脸的胡须,胡子的末梢微微泛黄,头上戴着一顶抗风沙的帽子,系着围巾、穿着一袭同样能抵抗风沙的皮夹袄,有些旧了却并不脏。
马三爷环顾一周,目光停在云安的身上,见到周六怀抱的白狐大氅笑道:“这位兄弟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这身行头适合上雪山呐。想闯大漠你得换身骆驼皮才行!”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后,待气氛稍稍平静,云安靠坐在椅子上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可不才,初来乍到……不懂大漠风情,三爷见笑了。”
马三爷没想到这看似文弱书生的青年人竟能如此持重,有度量、收敛了笑容,拱手道:“原来是远客,未请教?”
“陇东林氏,姓云,名安,无字。”
“哦……原来是南林府的女婿,失敬失敬。”
云安点了点头,没有再搭腔。
也不知这位马三爷到底有没有接到宁王的指示,不过被他这么一弄,云安的名声算是打响了。
马三爷将双手背到身后,在台上踱起步来,一边说道:“堂下坐着的,有一半我马某人都见过。不用说也知道我马某是什么人,雍州马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闯大漠的兄弟们应该都知道马家。今日能来的,都是相信我,瞧得起我的兄弟们!兄弟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我惹了一桩麻烦事儿。”
说着马三爷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轴,他举着卷轴示意众人,继续说道:“就是这玩意儿,给老子惹了大麻烦了!我猜兄弟们应该已经听说过了,这是大漠中一个已经覆灭的番邦古国的藏宝图,上面的字老子也看不懂,不过上面的图画的很清楚!这东西……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判断,不过我估么着一旦挖到了,就是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但凡咱们雍州父老,谁小时候没听过那个故事呢?‘绿洲里的花园’……”
云安转头看了一眼,见不少马帮打扮的人听到“绿洲里的花园”时,都点了点头。莫非宁王这张藏宝图并非凭空捏造,而是结合了某些雍州特有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