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夫又将林夫人请了出去,对林夫人说:为长远计,并不建议林威如此操劳,长此以往会折损林威的寿数。
林夫人听完,自是忧心忡忡,她还不知道林威秘密送走刘姨娘的真相,甚至还因为自家夫君能打发了这个“狐媚子”而感到高兴。
林夫人也知道自家女儿擅自捐出“一纲”的岁入行为莽撞,把自家夫君给气到了,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过了这么久,老爷该消气了,年关将至自己也该出面劝劝了,毕竟这南林府虽大,却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不是?
林夫人亲自到厨房去给林威熬了一碗参汤,端到床前,放下参汤扶起林威,将参汤递了过去,说道:“老爷,这是妾身亲手熬的,趁热喝了吧。”
林威却迟疑良久,长叹一声将参汤放到了一旁,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啊,我竟也走到日暮西山的时候了。”
林夫人心疼地说道:“老爷这是哪里话?要怪只能怪咱们府中产业太多,就算是请个年轻力壮的来主持,怕是也要累到起不来呢。老爷礼贤下士,对入府的那些个掌柜每一位都亲自召见,悉心叮嘱,才会这样的。”
听到林夫人如是说,林威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些,说道:“是啊,这是先祖留下的规矩,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林府能有今日全靠各地掌柜把铺子当成自家产业去经营,有些远道的,一年到头只来这一次,我又怎能连面都不露,白白寒了他们的心呢?”
林夫人一边为林威捶腿,一边轻声说道:“好在忙过了这一阵,一直到上元节都能歇歇。后日就是除夕了,老爷……是不是也该把咱们的女儿放出来了?”
林威冷哼一声,似余怒未散,愤然道:“创业不易,守家难。要是再由她这么败下去,家底早晚要空!”
“老爷息怒,羡儿从来都是个稳妥的孩子,这次的事情虽然莽撞了些,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形势所迫也不得不……再有两天就过年了,除夕开祠祭祖,若是咱们的女儿也不出现,你让下面分家的那些人怎么想?老爷难道忘了,当年他们是如何逼迫咱们从旁支过继一个顶梁撑柱的?咱们可就这一个女儿啊……老爷如何忍心?”
林威的表情有些古怪,却一闪而过并没有被林夫人捕捉了去,他暗自思索一番,此时的确不易让分家人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便抬手拍了拍林夫人的手背,无奈地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我亲自悉心教导了女儿这么多年,又怎能不心疼?只是这林府如今虽然是咱们一脉掌管大权,分家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羡儿这次太莽撞啦,我先重罚了她,也好让分家的那些人见了面以后少说两句。”
“那,除夕……”
“算了算了,既然夫人都开了尊口,这次就算了,你晚些到她小院去走一趟,告诉她准备好两日后开祠祭祖的衣裳。”
“是,妾身教导无方,多谢老爷海量。”
林威笑了笑,转而又问道:“云安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