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够啊。
明明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才刚刚见到人生最繁盛的季节。
真羡慕屋里那个人。
他懂得逃避,这是一种绝妙的天赋,而她就没有这种天赋,所有事情永远都悬在心头。
不能告诉叶白衣。
因为他已经足够伤心了,小伊不想让他的心态更崩。
不能告诉任何人。
……
小伊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叹了一口气。
她早上收到了蝎揭留波的新一轮答疑请求,很快回信之后,直接跟他讨要了一些驱蚊药物。
她其实还挺喜欢岳阳派深山大河的氛围的,想再拉叶白衣去水边散散心,以后离开岳阳派,不知道下一步再要去往哪里。
隔了一阵,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个男子并肩走了出来,小伊起身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叶白衣立刻过来拉住小伊的手,小伊问他:“怎么样,能治吗?”
“有点难度。”叶白衣拧着眉头,“算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不过既然是你代我应下,那我必定想办法给他治好。”叶白衣倒是不觉得这问题无解,他行医多年,对这种特殊病例还是很有兴趣的。
温客行和周子舒并肩而立,周子舒已经好很多了,叶白衣刚刚给他施了针,暂时止住了七窍三秋钉的急性恶性病征。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暂缓一时也是好的。
那个东西稍微一疼就挺要命的。
温客行刚刚经受了一场惊吓,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命不久矣,然后又迅速得知有人以救他为夙愿,他感觉自己坐了一场超刺激过山车,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现在只希望道德绑架这个白衣服的,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治疗到底。
温客行转头看向小伊:“姑娘可有什么重要的心愿,或是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刚才叶白衣在屋里反复强调,他什么报酬都不要,只要满足小伊的任何愿望就可以了。
“……”
小伊想了一下,她的心愿其实不多,但是这个扇子青年应该都完成不来。
比如回家,比如救叶白衣,或者救自己。
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叶白衣就是走个形式,他是发自内心真诚想救这个人的,愿望报酬,根本无所谓。
小伊手里拿着银玉箫,刚刚跟周子舒打一场,用的是这个乐器。
托叶白衣装逼的福,它竟然还没有报废。
小伊把玉箫横在身前,看向温客行:“那你教我吹个曲子吧,你懂音律吗?”买了这么个乐器,她一直就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