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方士只专心对抗江无月,不防当中的柔弱医士,混乱之中,吸入无味的粉末纷纷昏倒在地,阵随之解除。
江无月撤下指诀,跨步过去:“篱姐姐,这些是什么人?”
钟篱拉下他们的面罩,惊道:“好像是太和山的人……”
江无月也怔了半刻,随后道:“眼下来不及细究,船马上要开了,我们先上船再说。”
码头附近,人头攒动。沿岸红绸盖桌长长排列着,桌上摆满酒肉香炉以做福用。
三艘轩巨楼船泊在岸边,高大如楼,名副其实。为首的一艘五层楼船,挂名「玄」字,余下两艘「地」字和「黄」字皆是三层,旗幡招展,声势浩大。
每船防护、箭眼、皮革齐备,算上兵将、船士,每船容纳千人绰绰有余。
翟清子啧啧叹道:“这若是小规模,那大规模得什么样……”
“大规模登船侍从更加完备,军队上万,童男童女数千,国师亲自领队。
这次国师只派了左使席大人来领队,你没见么?国师的人都在「玄」字号上,除了方士外,加上船士、护卫、伙夫杂役也不过三百多人。「地」字和「黄」字的两船人加一块儿,估计都不到六百……”
易文拉回目光,转而对游儿道,“江姑娘到底做什么去了,怎的还不过来?”
游儿焦急地望着远处,语调又平平地:“接人……”
“接什么人?”
“一个经方医士。”游儿不耐地朝「玄」字船扫了一眼,望见五楼爵室当中,坐了个留了山羊胡身着锦服便衣的中年人,手里捏了块石刻窄板的令牌,该就是易文口中的席大人。
席大人身边,还站了个蒙头露眼一身黑袍的黑衣人,背着一柄长剑,好像在看着自己。
距离太远,游儿看不太准,也顾不上别的,转回头盼顾着江无月的出现。
几个小方士吹响牛角号,铜锣声开路,礼祭的方士们手持硫磺,被簇拥着分别上到三艘船的甲板上,就开始踏步贴符遍洒硫磺,行祈禳之术。港口陆地上人渐渐少了,大都已上了船来。
易文和他的两个家仆,还有翟清子,都上船看祈禳去了。
只有游儿还在登船板边,怀抱着几个人的行李,干站在原地,和查登船帖的船士大眼瞪小眼。
“姑娘,你到底上不上啊,我们要收板了。”
“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开呢么!”
船士白她一眼,忽指着前方道:“是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