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钟篱左右看着,着实没听过这是哪里的话,只知道江无月神色变了几变,老太语调时激时沉。
末了,老太点了点头,退让到一旁。头狼重新站起,拔地朝前飞奔。江无月扬手挥鞭驭马,紧跟了上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钟篱着实有些好奇起来,付南星是怎么结交到这么奇异的朋友的。
江无月道:“这些狼是那青木婆婆驯养的,我刚和她说了来意,她同意让头狼带我们去找人了。”
“可……你们说的是哪族语言?”
江无月想了想,胡乱说道:“是狼语,狼能听懂。”
钟篱听她不愿以实相告,也无心疑她,只叹道:“实在是我长居山中,不知这世间奇妙——幸而此次你们一道来了,否则,真不知……”
“篱姐姐,你还是多休息,我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而且——”
江无月对陆常山实有歉意,当日受了他药,却未细觉出异样,“我们要去往阴山至阴之地,你若是身子太差,恐怕你在那撑不了多久。”
土默川上,有一长河,延展开来,截断南北。河上有一寻常木桥,头狼到了桥头附近,抖身急急停了下来,再不往前,只呲牙紧紧盯着河面。
江无月跳下车来,将河桥细细看过。
钟篱随了过来,却看不出有何异样:“这桥有什么问题么?”
江无月道:“不是桥,是河有问题。河的上空有些或点或线的浊物正在往上飘浮。”
“那是什么?”
江无月弯身捡了地上一块石头,朝河面掷去。石头尚临河面上空,就听到一声闷响,石头碎成几块落入水中。
江无月锁扣了眉:“是鬼弹……”
“鬼弹是何物?”
“相传禁水之上,有毒气,气中有恶物,不见其形,俗称「鬼弹」。投以木石则碎断;人若渡河,亲肤则全身生疮溃烂,鼻闻之则即死。
每年有特定的一段时间出现和消失。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它起毒。”
钟篱张眼细探:“我为何见不到你所说那些线状浊物?”
江无月道:“世人即是见不到,才以为其无形。实则是那些小虫口含沙粒,见有物来就对其射出。
所以即便服了避瘴丸,闭气而入,也不知有微小沙粒打入体内,故而拿它无法,皆避而远之。”
“这么说,只要处理掉这些小虫就可以了是么?”
“可以这么说——”江无月忖度道,“不过这些小虫本身就散着毒气,且此毒气罩下,任何符纸术法都入不得内,除非……”
“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