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颜喜上眉梢,元赐上身坐得笔直,端着架子,眼里的笑都要从眼眶流出来?。
这一拜,拜父母生?养之恩。昼景拜得心甘情愿,舟舟的爹娘就是她?的爹娘。
“夫妻对拜——”
琴姬呼吸发紧,俯身一拜,起身时脑海一阵眩晕,好在?昼景不动声色借力予她?,于是落在?众人眼里的,便是一对新?人如胶似漆的铁证。
太紧张了。
手?心冒出汗。
尤其恩人凑过来?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要不顺畅。
原来?嫁人是这样的滋味。和?梦里大不一样。哪怕在?梦里她?们几次洞房花烛,都没有现下的心弦紧绷。
恩人碰她?一下,她?都反应大得厉害。琴姬咬紧下唇,怀疑自己?身子有毛病。在?“礼成”的唱声中,她?羞耻地红了脸,很快被带去喜房。
喜宴开席,欢天喜地里,昼景赖在?喜房不肯走?,趁喜婆不注意,塞了一枚纯白色的小药丸到新?娘子嘴里。
唇瓣被指尖触碰,琴姬下意识选择信任地张开口,药丸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给人充足的饱腹感,刹那消去周身的疲惫。她?轻抿唇,不敢抬头。
“还累不累?”
“不累了。”
她?甫一开口,昼景惊觉她?和?往日大不同,登时心猿意马,更舍不得松开她?那双青葱玉指。
守在?屋里的喜婆看得在?一旁捂嘴笑,催促道:“家主该出去了。”
外?面那么?多宾客,哪能一直赖在?新?娘子房里?这还不到时候呢!
昼景摇摇头:“我再待会?。”
她?发了话,喜婆不敢再催,且给‘他’逗留的时间,毕竟这位身份不同。只是这位对待新?进门的继室,也?太缠磨了。
她?留在?这,琴姬又止不住紧张,手?心被人捞在?手?里,指缝、掌纹上的汗渍被一点点擦去,意识到她?的存在?给人造成了困扰,昼景小声道:“别?乱想,我……”
那句“先出去”到了嘴边被咽回去,房里的婢子婆子轻笑声入耳,琴姬起了羞,脸颊生?热:“你出去。”
喊她?出去还不算,手?也?羞怯地抽回来?,掌心空落落的,昼景没法,只能听她?的。
起身,整敛衣领,昂首出门。
天色渐沉,琴姬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花红柳绿说?着今日的趣事供她?解闷,左耳进右耳出,半句话都没听进心里去。
她?幽幽吐出一口气,心道:今晚可怎么?过啊。
门吱呀一声响,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家主”,琴姬讶然?,心弦崩成一条直线:这么?快就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