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眼睛一亮:“舟舟会做糯米鸡吗?”
琴姬眼神心虚地?绕到别处:“恩人想吃的话,我?可以学。”
她厨艺不好,八岁进了流烟馆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琴师的手是?浑身上下最精贵的,平素花银子精养,粗活累活馆主从不让她做。
便是?少时哪里做的不够好要挨罚,都不会动她这双手。
于顶级的琴师而言,她的手就是?她的命。
而现在,恩人是?她的命。
昼景兴致上来没留意她的躲闪:“来,舟舟,我?教?你。”
她带着人去了后厨,惊得正在做饭的花红瞪大?眼:“主子?!主子您来这——”
一声?清咳。
花红脸红红地?住了嘴。
“你们下去罢。”
花红柳绿一头雾水走出小厨房:主子最讨厌下厨了,竟然?会来此?
花红看了眼太阳,心想: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冒出来啊。
“应是?为了家主。”柳绿断言道。
“啊?这…咱们主子……”花红犹豫再三:“咱们主子动了真?心,若她没法嫁进大?周第一世家的门?墙,你说她……”
她言语满了担忧:“别看主子对?家主娇柔顺从,可退一万步来讲,主子从来都不是?娇柔顺从的人。”
柳绿笑她杞人忧天:“操心那么多不怕老得快,主子心里明镜似的,你就别添乱了。且瞧着罢。”她和花红这辈子跟对?人,以后也要时来运转了。
后厨,昼景为少女系好围裙,手把手教?她做香甜美味的糯米鸡。
从前这糯米鸡都是?舟舟做给她吃,眼下她重新将?糯米鸡的做法教?回?去,心里充满成就感和世事无常的微妙感叹。
她教?得细致,琴姬学起来专注,可同样的做法做出来味道也存在差异。
半个时辰后,新鲜出炉的糯米鸡摆在桌上,少女紧张地?声?线绷紧,眼看昼景撕了一小块鸡肉细尝,她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差了点鲜,嗯,这火候……”她依着素日习惯点评,殊不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早被以前厨艺精湛的怜舟惯到了天上去。
看着彼时早已历经轮回?的少女,看着她杏眸里闪动的窘迫,昼景按下纷乱感怀,真?心实意夸赞:“比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强多了。”
“真?的?”
“绝不骗你。”
琴姬就没指望自己初次下厨会做出多美味的吃食,没被贬到砖缝里去已经很是?松了口气。
弹琴她可以,作画她也行,读书没问题,女红信手拈来,可这世上全?知全?能的人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