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曾说,若没有足够的资本,不可做出头之鸟。我需要的是足够的时间去积累资本。而在京城,父皇眼皮子底下,我若有什么动作不免落入父皇眼睛里,反而不如在外头能施展拳脚。再有,母妃也说过,若要夺嫡,最重要的就是兵权以及父皇的支持。”
“父皇尚且年壮,此时留在京里,动作太大,恐会生了他的忌惮。他对我本就比别的兄弟要多两分关心,如今又愿意从低做起去为他出战,他心里自然会有触动。尤其,远香近臭这个词也是有一些道理的。只是,我若是被父皇委派过去,有大权在手,不免让兄弟们猜忌。现在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还挨了一顿打。想来,过不了两个时辰宫里就要传遍了。”
徒明洲抬起头,一双眼睛真诚而又期待地看着林宁。
“你想让我帮你传出流言,让别人以为你是惹怒了你父皇,所以被发配去了边疆做个无名小卒?”林宁无奈,叹道,“罢了。我答应你便是。”
只是林宁并没有想到,这一句答应后,徒明洲离京,一去就是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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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林宁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徒明洲都有些不敢认了。高了,瘦了,黑了,唯独那一双眼睛依旧亮晶晶地,一进门便扑过来跪下抱住林宁的腰,那亲昵赖皮的姿态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五年前,徒明洲只是一个光头皇子,无名小卒。五年后,却已经成为燕王殿下,皇上亲封的镇国大将军。
五年来,徒明洲不在京城,可边疆的战报一封封送来,他的功绩一件件一桩桩通过那一道明黄的奏折摆在金銮殿上。皇上的赏赐都不曾间断。
就在京中大皇子和七皇子争得你死我活,十皇子在其中拼命要弄出个三足鼎立之时,徒明洲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兵马,战功赫赫,北戎被驱逐出北疆数百里,打得七零八乱,斩杀了北戎王还不够。
他还利用自己的能力整顿边疆,礼贤下士,寻求各方手艺人,挖井通渠,蓄池储水,垦荒栽种。获得赞声不断。
等京中几位皇子恍然回神,再派人刺杀,徒明洲已经颇有势力,纷纷铩羽而归。
五年来,林宁从一封封的书信中看着他的成长,如今见到真人站在她面前,一时竟是百感交集,几度启唇,本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最终说些什么。
徒明延已经快八岁了,面目长开,已经有了五六分林宁印象中和郡王的样子。他笑着一张脸给徒明洲见礼,“五哥!”
徒明洲一把将他抱起来,“算你有良心,没忘了五哥。不枉五哥在北戎给你搜罗了几大箱子好东西,里头好些从北戎皇庭得来的,够你玩好一阵子了。”
徒明洲将徒明延一抛上天,又接住。这是两兄弟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徒明延那会儿两岁左右,最是喜欢让徒明洲带着他举高高,可那会儿徒明洲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每每看得林宁和一众丫头太监心惊,虽然没出过事,可耐不住一个个总围成圈护着,以防万一徒明洲将徒明延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