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又朝身边的薛松使了个眼色,自然有薛松把守着防着人闯入,他也能放心。
等进了牢房,林宁才知,那衙役所言不虚,这一尘不染的,桌上甚至还有一壶温热的茶,左右一行就这么一间关了他们两个,倒真的是又清净又干净。尤其那石板床上还铺着厚实的棉被,林宁都有些无语了,这确定真的是在坐牢?和别的大牢的脏乱不堪完全不一样啊。
薛蝌看出林宁的疑惑,言道:“我把身上的现银都给了牢头,让他们办的。”
额……好吧,钱能通神。
林宁就地在桌旁的小凳上坐了,这才道:“怎么回事!”
薛蟠扑咚一声跪了下来,“爹,人是我打死的,二弟是受了我的连累。”
这些年两兄弟的感情越发好了,也不再堂兄蝌弟的叫了,直接唤了“大哥”“二弟”。见薛蟠这个为长的跪了,薛蝌也连忙跪下来,却道:“大伯,此事不寻常,我们恐怕是遭了别人的算计。”
林宁怔了一下,眼中透出一丝喜色,“接着说。”
“今日我同大哥本是在酒楼吃酒,见到楼下一当爹的同人卖女儿,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异,我和大哥怀疑是拐子,便下去问一问。结果那当爹的胡搅麻缠,怪我们赶跑了他的客人,毁了他的生意,硬要我们买下那丫头。大哥心善,就给了钱。我们这边刚给了钱,那当爹的就撒丫子跑了。紧接着冯渊便跑来说,那丫头是他率先买了的。他同我们本就不和,根本不听我们解释,尤其小厮里头还有两人不听地添油加醋的撺掇,他便直接打了上来。场面有些混乱,也不知怎么的,冯渊摔倒在地,头磕酒楼的台阶上,丢了命。”
薛蝌一顿,抬头看了眼林宁的面色,见他不像生气,这才继续道:“衙役来的很快,二话不说就要拿了我和大哥回衙门。我们报上门第说先让平安和平福随他们回去问话,先前添油加醋的两个小厮便叫嚣我们仗势欺人,杀了人不想负责。我说薛家就在金陵,人也不是我们杀的。若衙门查清楚了,同我们有关再来薛家便是。我们还跑得到哪里去。”
到底是有家世的人家出身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人随便给抓了。再说,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薛蝌这话倒也不算错。
“那两个小厮便说亲眼瞧见我们推了冯渊,将他推到台阶上,衙役们的态度也十分强硬。大街上围观的太多,我怕若是再坚持不下,真让人觉得薛家仗势欺人,只能跟了他们回来,使了人回去给大伯报信。”
薛蟠听完,惊讶地看着薛蝌,“你说,今日的事是个局?故意引我们钻进去的?”
“我瞧那被卖的丫头确实是一无所知的。可她那爹如今想来恐怕十成十是拐子了。恐怕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好处,故意在我们面前闹这一出,后头冯渊来的那么巧,尤其那两个小厮,必然是有问题的。”
薛蟠突地站了起来,“他奶奶的,居然敢算计爷,爷……”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