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千蕊牵着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笑话,是你代替我度过了,那段苍白又难捱的少女岁月。
“他对你怎么样?”詹千蕊声如蚊讷。
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她仔细注视着宣优,想将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尽收眼底,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宣优回避了她的视线:“还行吧。”
是假话,不可能还行的……
詹千蕊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你骗人。”
可怜的是宣优,詹千蕊的心倒是先酸了,连着鼻子一起泛起了酸涩:“他不会对你多好的。”
“是啊,所以是还行。”宣优眨着一双水波粼粼的笑眼:“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要休息了吧。”
宣优不愿意再说了。
詹千蕊有些失落,她以为宣优会再和她,多说一点的:“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一起睡?”
“现在不怕我是变态了?”宣优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巴掌小脸搁于手掌。
詹千蕊轻轻拿抱枕,怼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烦死了!快走,不送。”
宣优笑着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我走了,你记得卸妆。带妆睡一晚,第二天脸色会暗沉的。”
“我晓得,不用你操心!”詹千蕊扔了个抱枕出去,正好被宣优接在手里。
她抓在手里按了按,又出其不意地给詹千蕊扔了回来,抱枕蹭着她的脸蛋,撞在了身后的床头。
詹千蕊被吓到了,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你是不是想砸死我?”
宣优摆摆手,悠悠地转过身:“我的手是有准头的。”
不理会身后詹千蕊的张牙舞爪,宣优袅袅婷婷地往门口走去。
当她把房门关上的一刻,她不自控地叹了一声。
还是没有办法,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就算是喝了酒也是不行的。
正如詹千蕊猜测的一样,那个男人,当他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甚至怀疑起了妈妈对婚姻的忠诚,他怎么可能控制自己的愤怒?
吴良全,本非善类。
宣优抚摸着左手臂的内侧,恍惚间有了灼烧感。
她垂下头,暗笑自己今晚太放任情绪了,过去了许多年,伤口早就结了痂,留了疤。
她再也不会感受到,那晚的疼痛。
燃着的烟头,在雪白的皮肤上烫下了印记,身体的疼远不及心里的。
宣优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不要再去回想,当时的不堪。
然而,吴良全的话,宛如魔音穿耳,不受控地钻进了脑海:“既然那个女人,做了对不起老子的事,你也不是我的女儿,那么就由你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