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千蕊还是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难以抑制:“没有……他们,他们对我还像从前一样好。是我……我自己,我好难把自己调整回以前的样子。”
她可爱的五官,痛苦地揪成一团:“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本来也不该叫詹千蕊这个名字。那我是谁呢?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是谁?”
孟小梦心疼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我不是还在嘛。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闺蜜。”
詹千蕊死死地抓着她的衣摆,泪流个不停,把孟小梦的衣服都泪湿了:“我好难过啊。为什么突然一下子,爸爸妈妈就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了?为什么我突然不是我了?”
“傻呀,你永远都是詹千蕊!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孟小梦握着她的肩膀,握得很用力,好似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她。
她看着詹千蕊,神色是少有的严肃认真:“我们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一所学校。小学的时候,你吃我的零食抄我的作业;初中开始,你穿我的衣服用我的护肤品;上了大学,我们在伦敦合租一套公寓,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图书馆熬夜赶Due,放假也一起坐飞机到处吃喝玩乐。”
“顺便说一句……”孟小梦深吸一口气:“你花钱没节制,钱用得比较快,所以买机票订酒店,总是我付的多点。”
“给你这么一说,我好差劲啊。”詹千蕊羞涩地蹭去眼泪,湿漉漉的眼睛水光朦胧。
孟小梦郑重道:“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发生过的一切,永永远远也不会改变。你就是你,你就是我认识的詹千蕊!”
詹千蕊愣住了,似乎是在消化她话里的内容,然后不由破涕为笑。
她又抽泣了一会儿,逐渐平复下来。哭了半天,停下后就想喝水:“我渴了。”
“我们回去吧,劝你半天我也有点渴。”孟小梦打开水龙头,詹千蕊的鼻涕眼泪沾了她一手。
詹千蕊讷讷道:“那个……我的妆花了。”
她望着镜子里,顶着俩“熊猫眼”的自己,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我可能要回房间补个妆。”
出了盥洗室,她们往电梯间走。不料在转角处,偶遇了宣优和一个男子说话。
酒店的空调打得很足,指尖触到大理石墙壁,凉意顺着皮肤往血液里钻。
宴会厅在三楼,酒店大堂有个一层楼高的挑高设计,回旋型的大理石楼梯从一层延伸上来,呈一个美妙的半圆形。
宣优站在栏杆尽头,面对他淡淡道:“你要做什么,随便。反正,钱我是一分也不会给你。”
看到男子的侧脸,詹千蕊心中一惊。她在别墅区大门前见过他……
这回,男子换了件T恤,依然是黑色的,不过印着的“虎头”变成了一张恐怖的“血盆大口”。
吴有浩笑了,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吴有优,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宣优。”她的语调不带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