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胆子!”华阳公主一声厉喝,左右神策将士立马横枪当下,“这长安城难道是卫国公一人说得算?”
“公主?”从定王府回来的云晚箫老远瞧见了华阳公主的身影,连忙跑了上来,对着公主抱拳行礼道,“末将参见公主!”
华阳公主见到云晚箫,似是更怒了三分,“云将军,你好歹是父皇亲封的二品大将军,岂能受这样的委屈?这些个目中无人的长安守备军,今日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你说,怎生不气人?”说完,华阳公主伸出手去,揪住了云晚箫的衣袖,“走,你随本宫去见鱼大将军,你好歹也是神策府的人,欺负你,就等于欺负鱼大将军,这口气,就让鱼大将军给你出!”
云晚箫匆匆扫了一眼当下的形势,公主带来的神策将士虽然听话,可却似是来看戏的旁观者。云晚箫愕然看了一眼华阳公主,却瞧见华阳公主微微摇头,对着她唇角微微一弯,似是要给她传递什么意思?
现下顺着公主之意去见鱼朝恩也算是合情合理,鱼朝恩不可能不放她进神策府,只是,若是因为公主引路才见得鱼朝恩,那鱼朝恩不见得会完全相信她想做权臣。
想到这里,云晚箫猛地抽回了衣袖,正色道:“殿下,够了!”
华阳公主一惊,呆呆地看着云晚箫。
云晚箫冷声道:“鱼大将军若是当我是神策府中人,必定会为我出头。公主就算惜我,也不要让我觉得是靠女人才得的将军之权!”
“大胆!”来顺公公与花涫岂能坐看公主受气,当即喝道。
云晚箫冷笑道:“我除了一条命,如今还有什么?最差不过一死,你以为我还会怕什么?”锐利的目光扫过长安守备军,刺得他们觉得心颤。
华阳公主似是委屈地道:“好!很好!云晚箫,你不识时务!本宫再也不管你的事了!”说完,提裙转身踏上马车,“我们走!”
“殿下好走。”云晚箫依旧是那样漠然,说完转过脸来,对着小筑外的守备军嘲声道,“如今本将要回家,还不快些让我进去?”
长安守备军们相互看了看,退了一步,任由云晚箫大步走入小筑,将小筑门紧紧锁死。
香影小筑外,公主的马车渐渐行远。
“这云晚箫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来顺公公忍不住心底的恶气,“竟然这样不识好歹!”
“可不是!”花涫也为公主不平,“殿下,回去就给陛下休书一封,好好告他一状!”
华阳公主却满脸微笑,方才脸上的愠怒早已烟消云散,“本宫为何要告他?”
“殿下?”花涫与来顺公公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华阳公主神秘地笑笑,也不说为何,只是偏过头去,掀起车帘,瞧向马车外的长安巷陌——长安还能禁受几次战乱洗礼?
自打听闻杜家公子派人围守香影小筑,华阳公主就知道,这是送云晚箫进神策府的大好机会,于是今日刻意向鱼朝恩讨要了人马,说来给云晚箫解围。其实,云晚箫的反应,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