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检察厅的门脸不算大,而且总共也只有两层,外面看过去颇有些陈旧的感觉,但进了门,绕过大厅之后,就会发现内里面积着实不小。
而且除了留着个大厅当门面之外,最底下的一楼全都被隔成了一个个几平方到十来平方不等的小房间,房间与房间中的过道非常狭窄,再加上两边都不透光,只能通过头顶上并不算太明亮的灯管照明,以至于这监管着执法的检察厅里,竟是飘散着些许阴森的气息。
李贤因被带着左拐右拐的,拄着拐杖走了好一阵,才进了一个有些狭窄的房间。
房间里刷着浅灰色的漆,看过去灰蒙蒙的,几平米的空间内只摆放着一张有些宽的长桌,以及桌子两对面的三把椅子。
看起来不像是简单问话,倒更像是审讯犯人。
尽管没有专业学过犯罪心理学,但李贤因很清楚,打从进门之后所见的狭窄过道、昏暗灯光,乃至于灰蒙蒙的墙壁,都会对人产生压迫感,何况安排问话的房间距离大门口着实有些太远了,如果本身就心虚的话,这种压迫情绪就很容易在不断地前进中越积越多。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有利于检察官们审讯嫌疑人的环境。
“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郑义宣的贿.赂案和我有什么关系?还非得让我过来,电话里难道还讲不清楚吗?”
李贤因才不可能被环境给影响到,一进门就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相当潇洒地把拐杖往前一推,眼看着拐杖“啪”地一声靠在了前面的桌子上,这才毫不客气地抱怨道。
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他的年轻检察官显然被这话弄得有些尴尬,无奈地和带李贤因来到房间的另一位女性检察官对视了一眼,然后温和地解释了一句:“我们也是不想放过任何证据,这才会请你过来问话,希望李先生能够配合。”
李贤因依旧不依不饶,“配合?我当然会配合,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今天压根儿就不会过来,可我根本就无法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说罢一摊手,“我和郑义宣可是一点都不熟。”
那位女性检察官似乎很看不惯李贤因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关上门,一边皱眉呵斥道:“我们才不管你和郑义宣熟不熟,老实点,别胡言乱语的,没问你问题就别说话!”
她希望李贤因能老实一点,甘心当一个检察厅拖延时间的工具人,但她很快就发现,对于一个刺头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哇,你们也太霸道了吧,我说点闲话都不行。”李贤因继续装作一副跋扈公子哥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们应该很乐意我在这多说一会儿呢,多拖点时间,你们不就省得再传唤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