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她的人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沈灵雁心下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她的鼻子一酸，开始毫不顾忌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着发泄了许久，这才闻到鼻尖萦绕的淡淡血腥味。
“周瑾……”
“嗯？”
那人的声音从沈灵雁的头顶传过，温柔的不像话，夹杂着嘈杂的雨声，沈灵雁只觉着心头的安全感十足，手紧紧的抓着周瑾的衣角。
那泪水浸湿了周瑾的衣衫，明明身上裹了一层冷冰冰的铠甲，却也丝毫挡不住沈灵雁的动作，她似是报复性地胡乱拽着周瑾的衣角擦眼泪，然后再紧紧的揽着周瑾的腰：“你受伤了？”
周瑾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滞了一瞬，抱着沈灵雁远离这边的纷乱战场，来到了这片树林的最里面，还能依稀听见刀锋交战的声音，周瑾缓缓将沈灵雁放下，两人都倚着一棵树坐下，原本千言万语却哽在心头，沈灵雁面对着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血腥味随着雨越来越大，仿佛晕开了周瑾衣衫上的血迹，沈灵雁将自己整个人扑入周瑾的怀里，动作却轻，只是微微揽住，生怕周瑾再走：“不要走了，这次不要离开我了……”
“陛下姐姐……不是害怕我会抢你政权吗？”此刻周瑾的声音仿佛有强大的力量，安抚了沈灵雁那颗慌乱而又绝望的心灵。
沈灵雁并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了，只是那双揽着周瑾的手又紧了紧，将耳朵贴到周瑾的心口处，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要了，什么政权都不要了……如果你要这天下，我便拱手让给你，只需要你好好陪在我身边。”
沈灵雁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所许下的愿望，她不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也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只是希望最近几天饱尝的患得患失的情绪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周瑾仿佛也是被触动了，她看着怀里已经面色苍白的人儿，许久，没有憋出一个字来，等到沈灵雁的情绪稍稍恢复过后，她才缓缓地将沈灵雁推开一些距离。
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芒，观察了沈灵雁又害羞又坚定的表情，周瑾开口：“你觉得你对我的情感是什么样的？”
周瑾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却在这句话问出去之后，几次想要岔开话题，因为她不想听到沈灵雁的答案，生怕答案是令人绝望的。
只见沈灵雁微微点头，脸上的红霞又多了几分，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害羞，她睁开那美丽的杏眸看着周瑾，生怕周瑾从自己眼皮底子的逃离，一字一句十分正经的：“我对你的情感非比寻常，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离开我，就算因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沈灵雁当然还想再说下去，可是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