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江森都是一无所知的。原因是上一世从她被父母接走后就没独自回过外婆那,再次回去也是在高考前,那个时候通往江妈妈老家的路已经重修好了,至于这段破烂不堪的路只存在于江森少幼年时零星的记忆碎片里,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以至于刚坐上巴士的时候,江森还是挺兴奋的,毕竟马上就能看到许久未见的外婆了,她甚至在背包里准备了一大堆打发时间的小零食,以及充满电的随身听和两块满电的手机电池。
她拿起一只耳机递到蒋诗桐面前,“听吗?”
“不用了,谢谢。”蒋诗桐微微摇头拒绝,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一个便携式的录音机,上面也缠绕着一副耳机,她慢慢地解开戴上,头偏向窗没了说话的意思。
江森收回手低头看着那个录音机,耳畔还能隐约听见熟悉的英语听力声。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腹诽蒋诗桐的努力,而是怔怔地发着呆,思绪随着那点点声音飘向许多年前。
那个录音机说是便携式的,但事实上是一个总体积没比一块板砖小多少的东西,笨重又占地方还不美观。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经常看蒋诗桐在听它,其实不光是蒋诗桐,那是大多学狗用来练习听力的必需品,只不过别人在闲暇时光还会用它听听流行歌曲的录音带,唯有蒋诗桐一个人从来都只用它听英语磁带。
为此江森曾经不知道笑过蒋诗桐多少次老土和无趣,但每一次都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时间长了她觉得没意思就没再嘲笑过蒋诗桐。
直到那次有关“厉不厉害”的尊严之争后,她逐渐用心注意蒋诗桐的一切开始,她才发现原来她心里的那个原始人,也是会偶尔“不正经”地用它听流行乐的,而且还是她自己最喜欢的国外的那个乐队。
在那个时候那只是一个极为小众的喜好,能遇到一个爱好相投的人已经非常不易,更别说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于是江森决定要趁着蒋诗桐生日时送她一份礼物,也就是一个小型的唱片机,可以随时带走的那种。
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一贯锦衣玉食五谷不分连洗个碗都洗不干净的江森,自决定后便每个晚自习都溜去自己家附近的便利店打零工攒钱,没客人时她甚至还会乖乖把当天的功课都完成,成绩倒是没落下,就是老王为此没少给江妈妈打电话告状。
一开始江妈妈还没放在心上,毕竟曾经的江森逃课已是家常便饭,更别说只是无关紧要可上可不上的晚自习,只要她莫名上升的成绩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江妈妈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会替江森找借口打掩护。
但是吧,次数多了时间长了,老王见一点成效都没有,干脆把江妈妈叫去了学校,跟她促膝长谈了一次。
江妈妈好歹三四十岁了,被这么“教育”一整个下午,多少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当晚就在家里等着,准备当场逮住总是半夜偷偷摸回来的江森。
等江森悄咪咪打开门,准备悄无声息得一路摸黑回房间的时候,客厅所有的灯突然全亮了,那灯烛辉煌的,差点没给她吓死。
“回来了?”江妈妈幽幽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