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忽然又道:“她也喜欢给我梳头。”
“谁?”鱼□□应了一下,“是那个送你簪子的朋友吗?”
“对。”白瞳轻轻笑了起来,“当时我眼睛看不见,又没有灵力,梳的头发又乱又糟……”
鱼三想起了一点,这好像说的就是她,她忍不住问:“后来呢?”
白瞳回:“后来我眼睛能看见了,她便渐渐没再给我梳头。”
鱼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暗自吐槽:她只是见你长大了,不好意思再玩你头发了。
鱼三小心问:“你喜欢别人给你梳头吗?”言外之意就是:“你喜欢别人玩你头发吗?”
鱼三以为这么正经的白瞳肯定会摇头,但白瞳在沉默片刻后居然点头了。
这完全在鱼三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外表正经的大古板,内心也住着一个小少女?
鱼三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她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余光瞥见桌上的簪子,蓦地目光一滞,这个簪子她属实没有记忆。
“这簪子真是她给你的吗?”
“是。”
见白瞳说得如此果断,鱼三又变得迟疑起来。
过了片刻,白瞳回:“我曾经眼睛看不见,这是她送给我的盲杖,后来能看见了,盲杖没了用处,我便将它炼制成了这只竹簪。”
“为什么要用盲杖做竹簪?既然没了用处,丢了就是。”鱼三没想到白瞳如此节俭,一时有些错愕。
白瞳抬眸看向鱼三,灰白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却叫人莫名伤感。
鱼三见此,忽地心一沉:“好,那……那我们就不丢,不丢就是了……”
为了不让白瞳再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鱼三特意小心地用手“抚摸”了一下手中的竹簪,以表示自己对它的喜爱:“虽然简单了一点,但胜在……胜在……”
鱼三搜肠刮肚想了个词:“胜在朴素。”
说罢,鱼三又觉得这不像是夸赞的话,懊恼不已,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尾巴,福至心灵,然后快速地取出了昨夜掉落的鳞片:“小白姐姐,介不介意我给你的簪子做个小小的装饰?”
白瞳问:“你要做什么?”
鱼三一手拿着鳞片一手拿着簪子,偏过头笑眼弯弯地看向白瞳:“你说这个鳞片好看吗?”
白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鱼三的笑眼上,弯弯的,好似月牙,她回:“好看。”
鱼三把两者合在一起:“那你介不介意我把它装饰在你的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