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笺只好把被子轻轻盖上,但是机玄还是抖个不停,她失血过多,一时捂不暖被窝。
机玄虽然冷,却不好意思说,说起来她先前虽然重伤,却感觉不到疼,只是眼前发黑,身体无力,这会儿却觉得疼了,这疼痛来自于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每一块内脏,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因为担心一说话就会发出痛苦的□□。
她不想在鹿笺面前表现出自己有那么疼,于是强行忍着,甚至挤出一个微笑来,然而一抬头,她看见鹿笺手上多了条毛绒绒的长条状物体,然后对方满脸不好意思地把这东西塞进了被窝。
这东西手臂粗细,长着柔软的长毛,温度比人类体温略高些,塞在被窝里,立马叫机玄温暖起来,机玄的大脑思考了有半分钟,才意识到,这是条尾巴。
尾……尾巴?谁的?
这可以说只有一个答案。
机玄的目光忍不住顺着尾巴往鹿笺身上瞄,果然发现这尾巴是从鹿笺的长袍里钻出来的,鹿笺察觉到机玄的目光,脸涨得通红:“你、你不是冷么。”
随着这句话,被机玄抓在手心的尾巴尖摇动了一下,柔软的毛扫在手心,又酥又痒,机玄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痒痒的,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这温暖像是因为怀里的尾巴,又好像是来自心里,她在这温暖中,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怀中的尾巴已经不见了,她身上也换上了新的衣服,她感觉身体已经能动了,就从床上直起身来,身边立刻传来鹿笺激动的声音:“你醒了!”
机玄有些遗憾:“尾巴不见了……”
她的声音还十分虚弱,话尾拉长,带着气音,像是撒娇。
鹿笺差点就想把尾巴给变出来,再塞进机玄怀里了,幸好她还保有一丝理智,只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小碗,道:“先喝药吧。”
机玄小口喝药,这么多天来,鹿笺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让她不禁心花怒放,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她一边喝一边偷偷瞄着鹿笺,心中思量着,到底该不该对鹿笺叙述自己的心意,鹿笺却先开口说话了:“对不起,前些日子,我太过任性了。”
机玄惊得被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鹿笺连忙坐到床沿轻拍她的后背,机玄则顺势倒在她的怀中,心中窃喜,嘴上却道:“什么任性,你怎么会任性呢。”
鹿笺道:“我知道你一直来找我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只是……”
机玄连忙打断她的话:“是我的错,是我开始的时候目的不纯,你感到担心是很正常的,但是除了一开始,我都是已经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