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容道:“嗯,章回体,有点新潮。”
又想,果然是重新认主了,这一开头,就是老上司。
“爱妻啊?”渺渺眨巴了下眼睛。
顾银盼也吃惊:“她们成亲了?”
季满庭道:“不见举行过大典,或许是私下里有这个共识。”
唐九容挥了挥手:“别猜,看了就知道了。”
四人便挨在一块,开始看“小说”了。
……
“你该回涂山了。”
那声音在耳边轻柔地说着:“你不想念你的父亲么?他已经为你白了满头黑发了。”
苏轻雪斩落了眼前妖兽的头颅,她有点缺钱,正在打猎筹钱。
然而脑海中永无止息的声音让她烦躁不安,她双目赤红,边环顾四周,便咬牙切齿道:“你连外面的太阳头看不见,编造这种瞎话,看来你这个狐狸脑袋已经坏了。”
涂山轻笑了一下:“我自是猜的,可是,这不是常理么?他多么关心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苏轻雪挥砍着手中的剑,她眼前血肉横飞,衣服上也沾上血沫,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苏轻雪过去很爱干净,可是近一年来,干净这个念头已经很少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
她只想要提升修为,提升修为。
可是这念头越是强烈,提升的路上越像是多了坐大山,她知道自己心有魔障,可是这魔障是无法除去的。
因为那是尚飞花。
尚飞花、尚飞花,她在心里念这个名字,温情和仇恨愤怒一起搅和成一团浆糊,在脑海中翻涌不定,她的仇恨囊括世间万物,也包括自己,她在战斗中一往无前,无所谓身上留下什么样的伤口,因为疼痛给她一种报复自己的快感,然而事后她又痛苦,因为伤口总会很快愈合,而这天赋是尚飞花留给她的。
她既为伤害自己而快意,又为伤害尚飞花为她重塑的躯体而痛苦,于是这终化为痛苦,她永远只能沉溺在无止尽的痛苦之中。
妖兽的皮毛被她剥下,内脏中有用的部分也被她挖出,鲜血从这庞大的身躯中用处,浸到一边的土地之中,令原本干燥的泥土变得湿润。
苏轻雪赤脚踩在这鲜血濡湿的土地之上,头发上还有小块的碎肉,看起来比妖兽更加凶残,这时她听见有人叫她,说:“您是修士么?”
声音是从一边的马车上传来的,她偏头,看见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正打开车窗看着她,略有些小心翼翼道:“您有事要忙么?若是没事,愿意结一个活么?”
苏轻雪想要开口说话,但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她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