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为了防止擦枪走火,唐九容在心里默念心经,目不斜视,顾银盼则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同时在心里回想,书里和漫画里都是怎么写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所看的书和漫画在这方面的描写都十分含蓄,漫画里也有圣光打码,对她的学习产生了极大的障碍。
苦恼间,洗漱也完了,两人换上衣服,去了外面。
到了季满庭房间之后,两人才发现渺渺已经在了,见她们过来,目光清澈,面容含笑,顾银盼莫名脸红,觉得渺渺是看穿了什么,不过很快挺起胸来,觉得就算看穿了,也没有什么。
结果季满庭看见她们,说了一句:“果然不用去另一个房间叫人,少了我一番功夫。”
顾银盼嘴角一抽,气势又弱了。
唐九容神情自若,见食梦大仙和蛮蛮没来,对要说的事便有了几分猜测,却还是问道:“要说些什么呢?”
“若不介意,何不先说说,在大罗山时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季满庭笑意盈盈。
唐九容看着这样的季满庭,既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呼啸而过,竟然发了一会儿的呆。
季满庭便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透露,也没有关系。”
唐九容摇头,道:“对你没什么不能透露的。”
季满庭心中一紧,对她来说,和眼前的唐九容相比,玄银素才是更亲近的人,于是在她看来,就仿佛是玄银素在对她说这句话一样。
她难免浮现出隐隐的哀恸,却又有一丝期待地想,先前唐九容的消失,会不会和玄银素有什么关联呢?
唐九容一五一十,把那时遭遇到的事说了,当说到那声音说玄银素已经死了,而它是阵法有灵化妖的时候,季满庭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过身去。
唐九容的叙述戛然而止,又听见季满庭哑声道:“不要管我,你继续说。”
唐九容道:“也没什么了,它说我杂念太多,叫我理清杂念,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它说我朽木不可雕,便叫我离开,我离开之后,手上虽拿着这把剑,却不知道无常者去哪了,它修为如此之高,大约天地之大,随处可去。”
她又拿出那把剑来,说来不知算不算得上奇怪,当时季满庭祭飞剑“九容”攻击常盘,飞剑穿过常盘躯体之后便融入剑阵,而此时这剑,看上去既像是“九容”,又有些不像。
“九容”纤薄秀美,眼前的剑却厚重了许多,剑刃上多了黑色的纹路,像是渗开的铁水。
季满庭想,这是师父给她铸的剑么?还是这剑,早该不属于自己了呢?
她缓缓道:“这剑既然在你手上重生,就由你为它命名。”
唐九容看着眼前的眼,渐渐眼睛眯起,不知为何,意识如水波般浮动,而意识浮动之中,有两个字自然而然浮现在眼前,她便脱口而出:“道一。”
季满庭和顾银盼皆是讶然,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