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兰的神色并不好,看起来没有快乐,眉心紧皱,很是忧愁。
白长安安慰她:“放心,爹在下面也会原谅我们的,这孩子他盼望已久,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了。”
金兰手指紧紧攥着裙子,还是不说话,好半天才在白长安温柔的安慰上,勉强道:“先不要说出去吧,不然街坊邻居的怎么看我们。”
其实现在都是新年代了,洋人都进来做生意了,到处都是西装洋裙的小姐,玩得更荒唐的不是没有,连男人都能爱上男人,女人都同女人在一起,他们怀个孩子,不挨其他人什么事。
白长安:“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管他们做什么?”
到底白长安还是摆了酒,庆祝一番,白起风来了,月生也在,还有白长安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热热闹闹的,大家都知道金夫人有喜了,白长安很看重,孩子都还在娘的肚子里呢,就开始摆酒了。
白起风白天没有来,只托人送了份礼。礼是金兰收的,打开一看,是送给孩子的长命锁,金兰咬唇,将盒子偷偷藏了起来,晚上再收进了自己的饰品盒里,牢牢锁起。
白长安很开心,跟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三更半夜才结束了酒宴,他不敢去惊醒因为怀孕而早睡的金兰,加上他一身酒气,跟金兰一起睡也不太好。
于是他去了书房,还兴致勃勃地翻书,给他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这时候书房的窗子被轻轻推开,白起风一身便服,跟偷情一样,从窗子里溜了进来。
这动静将白长安吓了一跳,就着烛光,他看清了师弟的容颜,不由说道:“好好的门不走,非要做贼。”
白起风笑嘻嘻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怀表,翻开又盖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我这不是来恭喜你吗,师兄。”
说是恭喜,但眼神并不多真诚。
白长安喝醉了,不大在意这些,反而有些怨怪道:“白天怎么不来?”
白起风:“忙。”
白长安不是很相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就着光翻书细细地看。
师弟走了过来,将怀表的链子往白长安的脖子一套,冰凉的铁链滑到师兄的脖子上,刺激得人一抖。
白长安瞪眼道:“凉!”他喝醉了,反倒显现出平时没有的小脾气来。
白起风坐在书桌上,挡住了那点烛光,一下将白长安笼进了他高大的阴影里。
昏暗里的师兄,面红,唇红,无处不红,白起风慢声道:“有了孩子,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