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夫人面露忧伤:“自从三年前出了事,就变成了这样,也去过城里找主教看,但是都没有什么办法。”
“这样么,太让人遗憾了,我们的能力恐怕不及主教大人,大约也是没有办法了。”洛清潭不无遗憾,“但是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三年前出的事是什么呢?”
“啊,这件事……”领主夫人低下头,抽了下鼻子,边上的侍女连忙递来了手帕,“对不起,我……我有点失态……”她开始抹起眼泪。
洛清潭一边随口安慰着,一边等着对方的故事,她知道对方一定会解释,因为如果不想方设法解决她们的疑惑,又何必邀请她们前来吃饭呢?
领主夫人果然终于开口了:“三年前的秋天,我记得是九月份,那个时候我受朋友邀请,前往哈巴卡克……(抽泣声)”
对方太入戏,洛清潭也不得不做一个合格的戏搭子:“去哈巴卡克?那可够远的。”
“路途遥远坎坷,我大概在路上来回了三个月,就在我回来的前三天,收到信,说特丽莎……我可怜的特丽莎,从马上跌下来,昏迷不醒了,如果不是我出远门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骑马的,淑女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洛清潭将余光瞥向特丽莎,发现对方仍在埋头吃饭,好像说话的并不是她的母亲,说的也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看上去像是自闭症,或者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匹马呢?”突然有人这样开口,是菲比。
领主大人被这样一句话问懵,都忘记继续哭了:“什、什么?”
“那匹马呢?被处死了么?”
领主夫人大概觉得这个问题非常荒谬,不停地用手帕擦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也是,毕竟大概普通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关心一匹马的安危的。
洛清潭在心里发笑,正想圆场,却突然发现特丽莎居然抬起头来,看着菲比出神。
洛清潭把话咽了下去,看见菲比直接望向了特丽莎,看着特丽莎的眼睛问:“你的马呢?后来怎么了?”
特丽莎绿色的眼睛像是猫眼一般怔怔盯着菲比,半晌,突然流下了眼泪,她张大嘴,却仍然没有哭声,只无声地做出哭泣的表情,像是在无声电影里呐喊着什么的悲惨角色,只这样一个表情,就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心中藏着强烈悲怆的少女。
领主夫人立刻叫了一个名字,从餐厅的阴影里,如幽灵般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到桌子边挡住众人的视线,似乎要将特丽莎从位置上抱起来。
领主夫人同时有些慌张地解释:“有时候就会这样,可能是那个时候受到了惊吓……快把小姐抱回去!她该睡觉了。”
洛清潭露出有些诡异的目光,她几乎可以确定里面一定有猫腻,以这位夫人傲慢骄纵的性格,要是特丽莎真的只是因为意外导致的心理障碍不正常,这个时候她应该责怪菲比引出了这件事才对,而不是急急忙忙地向她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