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细看,孙尚面上平静如常,又没有什么表情了,难道是我看错了?或者他确实笑了一下,笑吴老道的不自量力?
这时,吴老道忽然又问孙尚,“道友,李大刚他爹李老爷子是你杀的吧?”
他话一出口,我跟孙尚同时顿住了脚步。我心说吴老道这货今天怎么傻起来没完了,这刚表明了要插手老屋低下的东西一事,又这么直白的问孙尚这种问题,他到底几个意思啊?这孙尚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将他惹恼了,甩手不管我们了可
咋办?
孙尚也愣了,似乎没有想到吴老道会突然这么问,半晌,他默默的点头道: “那事确实是我做的。”
虽然我也曾怀疑李老爷子是孙尚杀的,可现在听他亲口承认,我还是挺惊讶。他会控制生魂杀人这种邪术,似乎说明他不是正统的道士,那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孙尚又开口解释道:“那天的情形你们都知道,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怀疑你们是凶手,那种情况下我要硬将你们救出来,便是与整个村子的人为敌,可我一时又找不出证据证明你
们的清白,迫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一招。我~我总不能眼见着你们蒙冤而死吧。”
孙尚后面的话说的有点儿委屈,好像做了好事反被埋怨了似得。
“道友莫要多心,我只是问出了困扰在心间的疑问,多谢你能坦诚相告,再谢你救命之恩。”吴老道说话间一连给孙尚鞠了两躬,一幅感恩戴德的样子。
孙尚见吴老道这幅模样,松了一口气,道:“道友不是觉得我为了救人不择手段就好,我用那禁术,也只是想让刚子他爹的死,看起来与秀儿更加相像而已。”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没啥顾忌了,问孙尚:“孙道长,依你看,秀儿的死因是什么?”
孙尚摇头道:“肯定是吓死的不会错,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那你觉得她的死跟李元良有关系吗?”我又问道。
这回还不待孙尚回答,吴老道便抢先道:“程缺,那秀儿跟咱们非亲非故,死了还害的咱爷俩差点受到牵连,你管她怎么死的干啥?咸吃萝卜淡操心。”
吴老道一句话噎的我哑口无言。我觉得他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不知道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待会抽个机会我得问问他。
我闭了嘴,他自个儿却发问了起来,“道友,你知不知道李元良在老屋里,整的是什么仪式?四周的阴气都是因为他那个仪式,汇聚到老屋里去的吗?”孙尚答道:“以往每个月的十五,老屋也会自主吸纳阴气,不过都是丝丝缕缕,没有今晚我们见到的这么多, 因此我猜想,李元良的那个仪式,八成可以催动阴气量加大,目的是为了滋养地下的东西,
助它早日出来。”
“他年纪都那么大了,要那东西还有何用?”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孙尚耳朵尖,听后道: “正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才这么的迫不及待,毕竟老屋下面有什么能延寿的方子,或灵丹妙药也未可知。”
“他既然这么着急,为什么不破开那个阵法,直接将下面的东西挖出来呢?”
在我看来,那个聚阴阵并不难破,只要将那四棵鬼树一砍,阴气一泄,老屋必倒,到时候直接开挖多省劲儿。
孙尚笑道:“如果只是镇压,那破开阵法挖了便挖了。可如果是养呢?那就跟妇人怀胎一样,不足月便强行取出,必然会适得其反,所以这事急不得,得顺其自然。”
孙尚这个比喻打的挺好,通俗易懂,可听在我的耳中却不是个滋味,我不就是没足月就被人取出的那个吗。
不过照孙尚这么一说,我倒由老屋下的东西,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莫非我也是一个被人养在娘肚子里东西,后来那人等不及了,便将我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