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就跟那饿死狗投胎似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在它吃的这个过程中,我仔细的打量它,那体型,就跟只小牛犊似得,膘肥体壮,油光锃亮,一看就没吃啥苦的样子,跟我想象中,完全的不一样。我的印象里留存着的,还是我与黑子跟吴老道离别时的一幕,吴老道头发花白,背微驼。黑子还是只比猫都小的狗崽子,那一老一幼的样子,这三年始终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每每想来,心中无比酸涩
。而在我的想象中,黑子跟吴老道的生活,就是餐风宿露,居无定所,我认为黑子会跟所有的流浪狗一样,瘦骨嶙峋,灰头土脸。认为吴老道会跟流浪汉一样,衣衫褴褛,苍老的不成样子……而这一刻,
我看到壮硕的黑子,我知道,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狼狈。
黑子吃东西相当快,就跟有人跟它抢似得,一大兜子吃的,几分钟就风卷残云的只剩下了包装袋,然后它舔了舔舌头,意犹未尽的问道:“程缺,我还没吃饱。”
我心说,吴老道养这狗,心咋这么宽呢?我这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它就只惦记着吃。我说:“没了,你先跟我说说爷爷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说完了,我带你去吃大餐。”黑子毫不客气的跳到了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趴,道:“过年那会,我跟爷去了蜀地,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座大墓,然后我俩进去了,那个墓有些古怪,我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就跟爷走散了
,我在那墓中找了他两天两夜,结果没找到,于是我就跑回来找你想办法了!”
“过年那会。”
我重复着黑子的话,心里难受的差点儿一下子背过气去,过年到现在都十多天了,一个人独自在一座墓中,如何能坚持那么些天。
黑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道:“你不用担心,爷这几年一直在练习“辟谷术”十天半月不进食不会有问题,更何况,爷身上带着我们挖来的所有宝贝,随便炼化一样,就能挨过月余。” “辟谷”即不食五谷杂粮,通过吸收自然精华之气,而达到养生养道的一种修行方法。《人间》一书中记载说,春秋时鲁国人单豹,避世于深山习辟谷术,不衣丝麻,不食五谷,只喝溪水, 年逾百岁,犹
有童子之颜色。
听黑子说吴老道修习了辟谷术,我心下微松了一口气,可随即我又想到,吴老道毕竟是在墓中。
“那墓里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吧?”我问黑子。
黑子说:“我在墓中转了两圈,并未遇到危险,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那墓中的路错综复杂,走着走着就会回到原地,还会产生幻觉,但都不足以致命。”
“那应该是墓中有邪祟迷人眼,或者是什么阵法。”我推测说。
黑子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所以就回来找你了。”
说实话,阵法这东西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实际没怎么接触过,如果那墓中真有啥大阵,我去了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我看了一眼灰爷,想求助他们,可一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去办自己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灰爷这时候忽然问道:“黑子,你说的那座大墓,在蜀地什么地方?”
黑子道:“那墓在一座叫“大荒山”的山上。”
“嘶……”
“大荒山!”
“怎么竟去了那里!”
二爷他们听了黑子的话,显然都大吃一惊。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大荒山怎么?你们知道那里?”